一日又一日,
蘇武明亮的眼睛,始終那般,
可時間攜著風沙還是在他臉上,身上留住了痕跡。
滿臉灰頹,破衣襤褸。
大宛將軍蟬封每日天黑後像得了癔症一般,非要到城牆上看一眼蘇武才罷休,
每次看到蘇武,他都能清晰感覺到,蘇武又大了一圈,
蟬封越來越恐懼。
在他的認知中,弱肉強食,
武力的強大才是一切。
但,現在,他隱約發現自己錯了,
似還存著比武力還強大的力量!
他不知道這力量從何而來!
不然的話,眼前的一切都沒有道理!
這乾瘦少年,自己能打他十個!隻要自己手指輕輕一彈,他就會徹底消失!
可可蟬封不敢。
蟬封不想承認,
這乾瘦少年,可以被殺死,但永遠不會被征服!
長安甘泉宮
“陛下!陛下!”
“哈欠!”劉徹睡眼惺忪,眼睛還沒睜開,便張口罵道,“包桑,天還沒亮,你催命啊!是不是想朕死啊?”
“西域都護班興給未央宮上諭,您也看看吧!”
劉徹睜開眼,他知道包桑不是拎不清的人,如此焦急,一定是出大事了。
聲音沉肅,
“拿來。”
中貴人包桑呈上。
劉徹低頭讀了起來,
短短數百個字,劉徹看了一個時辰,再抬起頭時,外麵的天已經大白了,
對於劉徹而言,這種事,從來沒有第二個選擇,
偷望向陛下,包桑渾身一顫,陛下龍眸眯起,
這是要殺人了!
再開口時,劉徹竟破音了,雙手顫抖扶住桌案,
“來,備車,朕去找熊兒。”
“是,陛下。”
劉徹抬腳就要走,想了想,又回身拿起佩劍,
如果熊兒真敢那般,他也不配做大漢皇帝!
神武宮內
劉徹破門而入,四處掃過去,除了熊兒以外,隻有霍光!
唰的一聲!
拔出天子劍!
相傳,這把劍是為高皇帝斬蛇之劍!
大步走向劉據,霍光大驚,護在陛下身前,
劉據把手放在霍光的肩膀上,
“小光,讓開。”
“陛下!”
“讓開!”
“是陛下”
劉徹將劍反扣進手裡,但並未抬起,直對上熊兒的眼睛,
看了半晌後,啪得一聲,把漢高斬蛇劍倒提,拍進熊兒的懷中,
轉身就走,
邊走邊罵道,
“朕一直不舍得給你這把劍,你要是敢和,朕今日就拿此劍斬你!
反正大漢社稷也都不要了!被欺負成這樣!還要認慫的話,這狗屁大漢還留著做什麼?!”
未央宮朝會
群臣不發一言,今時不同往日,無論文官武官,眼中都帶著熊熊的火焰,
在文官,或是武官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字,
漢。
丞相李蔡就沒坐下,在過道抬腳上前,
“陛下!”
“講!”
“去年秋方征西域,今年又征,大宛倚城池,不光是要發材官十五萬,還要運去攻城器械,
其損耗,光是富裕的積糧還不夠,粗略算下,應透支大漢三年稅收。”
李敢雙眼通紅,驚得看了叔叔一眼,
叔叔怎能說這種話?!
“哼!!!”
自當官起,就以“鐵公雞”之名的桑弘羊,重重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