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看得見?”
德拉科驚訝地停住了腳步。
“抱歉……我失態了,我隻是想知道,它們長什麼樣子?”他解釋道。
“它們看起來像是兩匹飛馬,是黑色的,頭部長得有些像龍,而翅膀是巨大的蝙蝠翅膀。”阿曼塔簡單地解釋道。
她打量著這兩匹夜騏,思索著她能看見它們的原因。
隻有經曆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夜騏。
而她來到這裡之後,好像還沒有經曆過誰的死亡。
難道……是因為她經曆過自己的死亡,所以才能看得見?
“好酷!原來父親說的是真的。”德拉科感慨道,“我一直以為它們不存在。”
哈利疑惑地看著馬車前麵的空氣。
“為什麼我也什麼都看不見?按理來說……我也經曆過了我父母的事情……”
德拉科用手指摩挲著下巴,思考道“我想,可能你那時候還是個嬰兒吧,並不理解死亡是什麼,又或者你那時候昏了過去,失去了意識——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哈利點了點頭“是有這些可能。”
“……但看不到它們,總感覺有點兒可惜。”
哈利遺憾地盯著馬車前方“我隻能看見——透明的空氣。”
阿曼塔搖了搖頭“能看見它,其實並不意味著是什麼好事。”
“那阿曼塔,你經曆過了誰的死亡嗎?”
哈利好奇地問道。
“嗯……”
她總不能說她是經曆過自己的死亡吧。
阿曼塔眼珠微微一轉,隻好瞎編了起來“……其實我也記不太清了,不過我覺得……可能是小時候在孤兒院,院裡有個小姑娘得了不治之症,不久後就去世了。”
“天哪,那真是太不幸了……”
哈利搖了搖頭。
“你說得沒錯,一想到要經曆誰的死亡……那還是永遠彆讓我看見它好了。”
“好了,快上車,我們上車再聊,不然再磨蹭下去就趕不上今天的午餐了。”德拉科催促道。
他們跨上馬車,把行李摞在座位下麵後,車門就自動關了個嚴實。
馬爾福家的馬車內的布置,就如同它的外表一般簡潔,除了兩個麵對麵黑色的硬質座椅以外,什麼也沒有。
哈利把海德薇的籠子塞在座位下後,就擔心道“聽說坐馬車會很顛簸,不知道夜騏拉的馬車是不是也是這樣。”
德拉科讚同地點了點頭。
“是有點——我就是不太喜歡這點,但比起用飛路粉吃一鼻子壁爐的煤灰,或是隨時有可能缺胳膊少腿的幻影移形,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出行方式。”
“速度也不錯——除了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車以外,家裡的馬車是最令我滿意的了。”
“以我的經驗來看,隻有開始和結束那一會比較難受——中間倒是還好。”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感受,並列舉了各種巫師界的出行方式,最後總會繞回到誇讚自家馬車上。
“開始和結束比較難受……中間還好……”
哈利複述了一遍,咀嚼著這句話。
“嗯,是的,我想差不多是時候要出發了,對了——你們記得看好行李,尤其是——”
德拉科話還沒說完,就被哈利的驚叫聲打斷了。
“啊啊啊啊!”
他的驚叫聲並不是毫無來由。
在他們收拾好東西聊著天時,夜騏忽然毫無征兆地飛了起來。
它們用前蹄輕盈地一蹬地麵,用力地撲扇著兩隻巨大的蝙蝠翅膀,扇卷起滾滾氣流,帶動著馬車向廣闊的天空飛去。
而馬車內部,他們迅速地進入到了一種失重狀態。
……有些像是麻瓜坐過山車的感覺。
阿曼塔一手抓住腿下的坐墊,一手扶住車窗,而她的腿已經飄了起來,屁股也離開了座位——
她的心簡直要提到了嗓子眼,這種四處不著邊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他們的貓頭鷹籠子也從座位底下飄了出來。
德拉科似乎早有準備,他一手拉著車頂的把手,一手低頭按住了他的東西。
“我還沒說完——看好你們的東西!尤其是貓頭鷹——”他衝著坐在對麵的他們喊道。
阿曼塔的貓頭鷹籠子已經徹底飄了上去——她看見柏莎慌張地撲扇著小翅膀,從她眼前飄過去。
她連忙鬆出抓著車窗的手,伸手抓住了柏莎的籠子,柏莎正在籠子裡驚慌地飄著,她鬆了一口氣——但海德薇的籠子又從她眼前飄了過去,她連忙用手臂把海德薇的籠子碰向哈利那邊。
“哈利!抓好你的籠子!”
阿曼塔大聲提醒道。
“噢……哦哦哦哦哦!”哈利的叫聲直衝雲霄。
可能因為剛剛哈利毫無準備的原因,他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整個人都快飄到了車頂上,他此刻正揮舞著雙臂試圖抓住什麼,四處亂揮的胳膊甚至打到了阿曼塔的鼻子。
“……”
哈利已經自顧不暇了。
阿曼塔無奈地用空閒的另外幾根手指去勾住海德薇的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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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籠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驚得兩隻貓頭鷹在籠子裡到處撲騰。
好在失重的感覺並未持續太久,大概十幾秒鐘之後,夜騏不再向上飛去,從窗戶外麵的景色看來,它們逐漸飛到了雲層之中——來到了它們熟悉且擅長的高度。
車裡所有的東西漸漸落了下來。
阿曼塔頭一次覺得腳踏實地的感覺是這麼不賴。
哈利也從車頂上漸漸落了下來,他手忙腳亂地伸手到處亂抓,最後總算是半蹲著趴在了車窗旁。
在終於抓到什麼東西安穩下來後,哈利一動不動,趴在窗戶上盯著外麵,大聲感慨“太棒了!這比騎掃帚飛得高多了!我們現在在雲上麵——天啊,我們會撞到飛機嗎?”
“是很不錯,如果你的手不正在是抓著我的帽子的話……”
阿曼塔麵無表情地拍了拍他抓著自己頭發和長袍帽子的手。
“咳咳咳,對不起,阿曼塔,你沒事吧?”
哈利慌忙鬆開了手。
“沒事。”阿曼塔無奈地歎了口氣,瞥了一眼窗外的白霧,問向德拉科,“我們要坐多久?”
德拉科摩挲著下巴,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