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瑥話音一落,肖宬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怔怔望著相擁的兩人,身體搖搖欲墜。
李佑林餘光看到,將手放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
肖宬如夢初醒,轉頭對李佑林倉促一笑,深吸一口氣迅速收拾好心情。
這邊秦姝已經退後一步,鬆開阜瑥,看著他身上的官服笑道:“恭喜阜大人、賀喜阜大人。阜大人如今可真是官運亨通、平步青雲啊。”
阜瑥失笑,抬手輕撫秦姝額發,“說什麼呢?要說咱們這裡誰前程似錦,當屬咱們的狀元郎啊。”
秦姝又向季玨道了喜。
李佑林和肖宬也湊趣說笑幾句。
阜瑥這話說得沒錯。
在朝為官,文臣還得靠科舉。
阜瑥雖然被皇上破格提升為戶部左侍郎,可他一無舊日同窗,二無授業恩師。
在朝堂上沒有任何人脈。
就算以後新帝重用,他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也遠不及像季玨這樣走科舉的文人。
尤其季玨現在又是曹太師的孫婿,用不了幾年,就能躋身朝堂權勢中心。
秦姝微笑著看著仍舊謙遜有禮、溫文爾雅的季玨,心道這才是如玉公子該有的待遇。
那劉蔚然……
或許像季玨這樣的人,便是一截朽木,也能在他手中,化腐朽為神奇。
秦姝讓人關了店鋪,從京城最有名氣的酒樓訂了席麵,在後院開了四桌,連同朱誌和莫老五、東順他們也都坐了下來。
剛要拾起筷子,就聽到門外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傳來,“秦小友今日大宴賓客,怎能少了老夫?”
秦姝和季玨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鄭諄笑眯眯地拎著一壺酒走了進來,笑道:“秦小友不會怪老夫不請自到吧?”
秦姝連忙福了福身,“老先生說笑了,先生肯來,秦姝求之不得。”
季玨和其他人也都上前行了禮。
待重新落了坐,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一時間,秦姝恍惚又回到了在固山莊子新糧初收的那段時日。
如今雖已時過境遷,舊日好友皆在。
距離她心中的那個目標,也越來越近了!
宴席結束,肖宬喝得酩酊大醉,鄭諄亦醉意濃濃,秦姝和周宛皆是微醺。
季玨臉色未變,眼睛卻亮得驚人。除了步履微晃,看不出一點醉態。
李佑林送了肖宬和季玨回府,武陽侯府派了家丁和丫頭婆子來接了周宛。
鄭諄乾脆在客房住下。
宴散客去,室內隻剩阜瑥和秦姝兩兩相對。
青柳打了水,服侍秦姝洗漱過了,換了衣裳。
秦姝喝過幾口靈泉水,酒意便儘數消散。
等了沒一會兒,門輕輕一響,阜瑥便一身輕衫、披散著頭發走了進來。
青柳下意識看了秦姝一眼。
秦姝朝她擺擺手,青柳便輕輕退了出去,順便將門關上。
秦姝被阜瑥眼中的熱度燙得心發慌,站起身走到案幾前為他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