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道!所以小人有一事相求。
小人想請節度使將顏公子帶走,隻要他離開小店,王郡守就不敢對我們怎樣。”許掌櫃懇求道。
“帶走顏公子?這倒是個麻煩事,駐軍有駐軍的規矩,外人怎能擅入軍營?”周陵天搖頭。
“不是將他帶去軍營,節度使可以把他送去費城,那裡也有我們的商鋪。
且費城不在王家的範圍內,王家不敢去費城抓人。”許掌櫃輕蔑一笑。
費城原來的縣令和王郡守不睦,後被王郡守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抓了,導致費城官員多有不滿。
如今朝中還沒派來新的縣令,顏揚庭在那裡很安全。
“費城?這倒是個好去處,那本節度使便送他一程,我會留幾個將士保護你們的安全,如果王家派人搞些小動作,也能及時救人。
既如此本節度使這就把人帶走,許掌櫃保重。”周陵天是個急性子,說完便上了樓。
此時的顏揚庭還沒醒,周陵天讓人準備了副鎧甲給顏揚庭換上,又讓將士把他背起來帶走。
軍隊撤離的消息瞞不過王家,王郡守終於鬆了口氣,剛想卷土重來,就被族長按下:“你糊塗啊!盛唐商會的黴頭你也敢去碰?
就算駐軍離開,你現在去也是被罵,明日一早讓門生們去鬨上一場,到時候他不交也得交。”王族長倒是把嚴逸對付五姓七望的戰術學了九成。
想用輿論戰逼迫許掌櫃交人,他們的門生那可都是打嘴仗的好手,罵也能把許掌櫃罵死。
隻可惜許掌櫃早就讓周陵天把人帶走了。
好不容易挨到清晨,天剛蒙蒙亮,店鋪外就聚滿了儒生。
許掌櫃一夜沒睡,給沈富寫了書信彙報這裡的情況,突然聽見外麵吵吵嚷嚷,許掌櫃黑著臉將門打開。
眾文生見人出來就開始滔滔不絕的指責許掌櫃,引經據典口若懸河。
要不是許掌櫃知道自己就是個平民,他都懷疑自己成了那個禍國殃民的奸臣。
麵對這麼多文生,許掌櫃一時間也有些慌亂。
罵罵不過,動手也不合適,畢竟大唐律法不允許對文人墨客動手。
“都在乾什麼?你們是要聚眾造反嗎?”一個將士從許掌櫃的身後站了出來。
“我們此來是要討個說法,盛唐商會好大的威風,窩藏罪犯還敢對郡守大人不敬,難不成這天下已經成了逍遙王的?”一個灰衫男子梗著脖子叫囂。
一頂帽子扣在了逍遙王的頭上,這下百姓們可就不樂意了。
原本他們隻是來看熱鬨的,誰曾想這幫玩意敢罵他們的救世神,紛紛扯著嗓子開始對罵。
許掌櫃眼珠一轉來了主意,將大門打開自己坐到了門檻上,然後拿出手表開始計時。
文生口才再好也罵不過平民百姓,一輪下來氣的臉紅脖子粗,隻剩下粗俗、刁民、不可理喻之類的字眼。
“許掌櫃你在做什麼?”將士不解道。
“我在掐算咱們郡守大人出動官差的速度啊!這場麵夠隆重了吧?”許掌櫃嘿嘿一笑。
不用說他也知道這群文人都是王家授意來搗亂的,可如今兩方對罵,這麼大的暴動王郡守要是置之不理,那他的官也要做到頭了。
可他要是管,就會傷了這群文人的心,畢竟他們也是為王郡守出頭的。
不得不說王家真是蒙了心,絲毫沒想到王郡守還是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