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根本沒時間去領獎金,他要找顧潘豆子。
潘豆子內臟受傷,稍微用力都會牽扯到內臟,非常痛,他像一個嬰兒,日常生活都要福叔照顧。
福叔給潘豆子買了牙膏牙刷,內衣內褲,襪子鞋,每天中午抱著潘豆子去洗澡,因為中午頭發容易乾,洗澡不會感冒。
潘豆子一開始非常難為情,福叔說:“長生小時候也是這樣,要爸爸抱著洗臉洗澡。七歲了都還不會自已穿衣服。”
潘豆子釋然了,心中把福叔當成父親,就沒什麼難為情的。
福叔買了黑魚,買了排骨等等,這次他沒敢放豆瓣醬,清燉為主,福叔沒什麼錢,買的不多,自已舍不得吃,都留給潘豆子,就像天下所有愛孩子的父親一樣,好吃的自已舍不得,都留給孩子。
福叔還從醫院借了輪椅,每天,推著潘豆子去旁邊的森林公園散心,福叔以前在這裡打零工,在森林公園除草,對環境非常熟悉。
遇到熟悉的工友問潘豆子是誰,福叔很驕傲的說,這是他的兒子。
現代社會是一個係統。
潘豆子身份證被他扔了,手機,社保卡,全都被他扔掉了,要重新融入社會,這些都得辦理。
潘長生抽空去辦理,沒成功,說沒身份證,要補辦需要本人來,還要去戶口口所在的派出所開證明,潘豆子沒買房,是集體戶口,開證明也要本人親自去。
潘長生和陸敏去延長路看望潘豆子。
幾天時間,潘豆子已經能坐起來,此刻,潘豆子坐在沙發上,福叔在給潘豆子穿襪子,穿拖鞋。
潘長生說:“有一天我躺著,迷迷糊糊的,我爸也給我穿鞋,我還以為我掛了,在給我穿壽鞋。”
福叔一巴掌扇過去:“真不會說話。”
大家都笑了。
潘長生笑著說:“我爸有了我哥,不要我了。”
陸敏叫了阿姨,叫了哥哥,算是第一次見麵,算是這個家,所有人都接納了潘豆子。
宋望要帶姐姐回家,宋麗沒同意:“我不放心豆豆,要等他好起來。”
這兩天,喂飯都是宋麗,她很快學會了喂飯,比福叔更小心更仔細。
宋望一個人先回去,他要給姐姐拿身份證等等,沒有身份證,買手機卡都不方便。
宋麗沒送宋望去車站,隻送到門口,離彆的時候,宋麗還是哭了:“望望,照顧好爸。”
祝露絲每天五點半下班,趕到延長路,來陪潘豆子說話,聊天,第二天早上6點半起來,坐兩個多小時的車,勉強趕到公司,保證不遲到。
祝露絲愛護形象,每天隻能在地鐵上一點點化妝。
再精致的妝容,也抵抗不了精神的透支,她睡得太少,休息太少,在上班的時候,嗬欠連天。
她想起豆哥給她的那個葫蘆。
真正的葫蘆很薄很脆,容易壞,豆哥給她的那個葫蘆是用樹根雕刻的,非常結實。豆哥手真巧,竟然能把樹根挖空做成小葫蘆樣。
葫蘆也就巴掌大小,外麵用砂紙打磨過,非常光滑亮澤,祝露絲揭開蓋子,聞了聞,香氣飄出,她頭腦馬上清醒,像周末睡了懶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