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蓮等得那是哈欠連天,兩眼皮子直打架,身上還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
手下乙小聲問道“小姐,我們還要等多久啊?”
再貓下去,他們都快被蚊子給分了。
花蓮蓮用手抓了抓胳膊,低聲道“大夥再忍忍,我就不信他不睡。”
話音剛落,梁默房間的蠟燭便熄滅了。
花蓮蓮頓時欣喜若狂,連連朝手下人做了個禁聲動作。
時機不對,他們還需要等上一陣,等他徹底熟睡了過去,他們才可動手。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後,花蓮蓮認為時機已到,忙衝一旁的手下丙使了個眼色。
手下丙頷首,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到梁默的房間外,輕輕地戳破了紙窗戶,點了一根迷香。
房內的梁默嗅到空氣當中異常的氣味,立馬捂住了口鼻。
待香燃儘,手下甲拿刀撬開了門栓,幾人偷偷摸摸地進了梁默房間。
梁默在房梁上冷眼觀看著這幾人。
花蓮蓮懷著激動地心情,腳慢慢挪向床榻,手顫抖著掀開被褥。
被褥下哪有梁默的身影,那是一個枕頭。
花蓮蓮意識到是他們被耍了,氣得拔劍連刺了幾下枕頭才解氣。
突然從黑暗中傳出某人的冷笑聲,“我這枕頭莫非得罪各位了?”
此聲一出,嚇得花蓮蓮扭身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她強裝鎮定道“何人在那裝神弄鬼?還不趕緊給姑奶奶現身。”
“原來是你。”
梁默認出花蓮蓮了,他們是在茶鋪喝茶與人起衝突的幾人。
“是你姑奶奶我,彆躲躲藏藏啦!我看見你了。”
梁默一個飛身穩穩地落在幾人麵前。
他厲聲嗬斥道“不想丟命的,趕緊滾。”
手下人見他如此囂張,敢不把他們小姐放在眼裡,頓時火冒三丈。
“你算個什麼東西,好大的口氣,我倒要會一會你。”
手下甲不服氣,欲教訓教訓他。
豈料他完全不是梁默的對手,僅一招就被撂倒在地不住哀嚎。
花蓮蓮從未見過身手如此好的人,一臉花癡的模樣望著黑暗中的男子。
手下乙見狀忙勸自家小姐道“小姐,你彆犯花癡了,我們趕緊走吧!”
保命要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奈何自家小姐望呆了,任憑他們怎麼拉扯她就是不走。
梁默見他們不走,來了興趣,於是乎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他將手中的劍放在了桌子上,順便整理了一下有些皺的衣服。
他語氣冰冷道“既然不走,那便說說你們的目的。”
手下丙額頭冷汗直冒,忙解釋道“您彆誤會,我們沒有惡意。
我們小姐喜歡您,就想擄您回山上做我們的姑爺。”
“山上?你們是土匪?”
“我們是磨山上花大當家的手下。”
磨山的土匪?這倒是好辦了。
“說說你們山上的情況吧?”
“您,您不會是官差吧?”
這同他們打聽起磨山的情況,除了敵人就是官差了。
“不是。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是去磨山祭拜一友人。”
花蓮蓮一聽他要去磨山,忙插話道“既然你要去磨山,那不如我們同行吧!”
什麼?他們小姐這是被美色衝昏頭腦了,竟主動邀請一陌生人進磨山。
手下乙偷偷地扯了扯花蓮蓮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小姐,你莫要忘了山上的規矩。”
花蓮蓮使勁拽回自己的衣袖,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下了山,你們就得聽我的。”
聽,怎麼敢不聽!她就是一姑奶奶,在山上都快被大當家花無為捧上天了。
梁默並沒有答應與他們同行,而是將他們驅趕出自己的房間。
花蓮蓮不死心,天一亮,跟著梁默後麵離開了客棧。
一路上死纏爛打,一會問他渴不渴,一會問他累不累,一會問他餓不餓……
要不是掌櫃的這匹老馬,他老早甩開他們了。
話說為什麼客棧掌櫃的給了他匹老馬,還不是花蓮蓮在背後搞得鬼。
花蓮蓮在夜裡擄人計劃失敗後,馬上又想了個餿主意。
她賄賂了客棧掌櫃的,讓他將老馬留給梁默。
這就有了今日這一出,美嬌娘死纏爛打,冷殺手煩躁不已。
若不是梁默拋棄了衛十五這個名字,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揮劍斬殺這幾人。
花蓮蓮騎著馬,滿腦子都是梁默,她太想一睹那鬥笠下英俊麵容。
可惜,梁默一直將帽簷壓得極低,隻能看到他的嘴唇和下巴。
花蓮蓮怎麼都沒想到眼前之人曾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他們沒丟掉性命該偷著樂了。
“噠噠噠……”
一匹老馬在前邊慢悠悠地跑著,後邊跟著幾匹年輕的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