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帶著一行三人直奔城西頭一棟廢舊的房子裡,而這一路秦淮茹一直尾隨在身後,小心仔細的跟蹤。
要說跟蹤這事兒他也是第一次乾,既怕被棒梗發現,又被跟丟了,一路一會兒緊隨其後,一會兒落下好久,最終幸虧跟上了,來到城西一出舊房子前,躲在暗處觀察起來。
“來,你們幾個,今兒的活很簡單,把這房子扒了,能用的木頭都抬到前院那個空場就完活!活攏共就這麼多,我也不管你們什麼時候乾完,反正這些活一人三塊錢,乾完結工錢,能乾的就留下,不能乾的趕緊走人,我好換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這三塊錢賺的真是不容易啊!
扛木頭倒是小事一樁,費勁的是把這房子扒了。
雖然是土房,但也不是一推就倒的。
隻能用鋤頭等工具一點點的把房子扒了!
搞得快點一小天能乾完,搞的慢一點就得乾倒黑天。
這一整天下來,灰頭土臉的不說,胳膊都得甩疼了!
未等另外兩人開口,棒梗率先開口,“我乾了這活兒!”
說著,馬上將看似乾淨的外套脫掉,隨後甩開膀子拿著工具開始砸牆。
另外兩人見此情況,覺得這個隊友不太偷奸耍滑倒也中乾。
“我們哥倆也能乾!您就瞧好吧東家!”
說著,兩人也擼起袖子開始乾活。
躲在暗處的秦淮茹瞧見這一幕頓時傻眼了,三人幾錘子下去周邊幾十米都是灰塵,嗆的人嗓子不舒服很想咳嗽。
而棒梗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隻是咳了幾聲又繼續悶頭苦乾。
這孩子懂事的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
一想到這些年她這個做母親的為孩子做的太少了,心裡一陣酸楚。
彆人家的孩子從小有娘疼,又爹愛。
但是棒梗缺失了太多太多!
秦淮茹越看心裡越不舒服,眼淚充斥著眼圈,整個人情緒十分激動,捂著嘴大哭起來。
但又不想讓棒梗瞧見,隻好哭著走了。
待她回到城裡的時候,雖然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但她還是跟丟了魂似的朝著軋鋼廠走去。
先前因為肖衛國的關係,所以秦淮茹這個庫管員時常借著外出辦事的油頭請假,保衛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不管這事兒。
“哎呦秦姐,您有出去辦事去了?”
保衛科的老李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秦淮茹借機辦自己的私事去了,但也沒有明說。
但他還是點了一下,畢竟現在肖衛國不在廠裡工作了,有些關係也該整頓一下了。
秦淮茹紅著眼半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沒有一點停頓直接往院裡走。
“那個秦姐,往後你外出辦事得拿條子,彆忘了啊!上頭的新下的文件,新規定,我們這也是沒辦法!”
秦淮茹聽出了他的意思,不就是因為肖衛國這層關係斷了嗎?
以後自己也必須遵守廠裡的規定,要想偷奸耍滑的出去辦私事,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