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人臉色又緩和了一些,青蓮繼續誇醫館“王夫人找的大夫柳絮,醫術超群,我夫君的腿,就是她治好的。您有那麼一個寶貝,還不偷著高興啊,京城的太太小姐們,誰沒有一點女人病?她們礙於麵子,不敢去找大夫,有了女醫館就不一樣了,隨便調養一下,也得好幾個月,多則好幾年,您看吧,醫館的名聲,很快就能譽滿全京城。娘娘,您的醫館,實打實的為老百姓做好事啊,賺錢固然重要,名聲更重要,那些太太小姐們,都會感謝您的。”
一席話下來,張貴人喜笑顏開了,是啊,我要賺那麼多錢乾什麼,我要是是聲譽,那些治好病的太太小姐們,隻會說我張貴人為他們辦了一件好事,想著想著,笑起來了“青蓮啊,你這張嘴,吃了蜜吧。”王夫人感激的看了一眼青蓮。
青蓮笑道“我夫君曾經說過,為人當儘力而為之,做的事再小,隻要有人受益,就是高潔的君子,娘娘,您做的一切,皇上和大臣都看在眼裡呢。”
張貴人摸摸肚子,舒緩的笑著“你也太誇大了,我隻想做點實事,以後我的皇兒問起來,我也能驕傲的告訴他,額娘也是有功績的。”
青蓮奉承的笑著,心裡卻罵開了,真虛偽,點子彆人想的,錢彆人出的,你就掛一個名,最後全成了你的業績,還要白白拿走一大筆提成,唉,我跟王夫人真是可憐啊,兩個大冤種。
三人說話之際,紫秋進來稟報“娘娘,皇上來了。”青蓮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看看王夫人,眼裡都是求助,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辭了?
王夫人秒懂青蓮的意思,起身說“娘娘,皇上來看您了,我們就不便打擾了,我和青蓮告辭了,下次再來看您。”
張貴人滿臉微笑,再大的事業也沒有皇上重要,揮手道“好,你們退下吧。”青蓮和王夫人行禮退出,剛好在門口看見了皇上,又慌忙行禮問安。皇上好像沒有看見青蓮一樣,瞟都沒有瞟她一眼,徑直進了內殿。
心神疲憊的出宮,青蓮很難過,看來上次的話,真的傷了他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冷漠。而王夫人隻犯嘀咕,張貴人那麼大張旗鼓的說皇上喜歡青蓮,我看沒有一點意思啊,皇上可是一眼都沒有看青蓮啊,張貴人是不是太敏感了,還讓我去教訓青蓮,幸虧上次設局,沒有什麼損失,不然真真要後悔死。
宮門口,王夫人拉著青蓮,真誠的說“謝謝你為我解圍,我們和好吧。”青蓮一甩手“我哪裡為你解圍了?我隻是說事實啊,你那麼狡猾的人,我可不要跟你和好。”王夫人,我。。。。
話是這麼說,王夫人第二天就帶了好吃的點心,去了對麵的女館,青蓮還是一副臭臉,卻吃了不少點頭,邊吃邊挖苦王夫人“還沒有我們繁樓的好吃,你就應該在家多學學廚藝。”
王夫人討好的笑“好,好,我做得不好吃,請青蓮小姐多吃一點。”青蓮不耐煩的又拿起了一塊糕點。
和好的日子,又是那麼甜蜜,王夫人精氣神也來了,天天帶著各種好吃的討好青蓮,還被青蓮無情的諷刺“你說你,好好的官夫人,為何非要累死累活的給我送吃的?”
王夫人笑嘻嘻的說“青蓮,我要是男人,我也會喜歡你。我自小家教嚴厲,爹娘逼著我看書寫字繡花,還有琴棋書畫,可是我又很討厭學那些東西,我娘就會說,女孩子要是不學琴棋書畫,不學會管家,以後日子就難過了。於是我就隻好學,骨子裡都刻著,女人不賢惠,就沒有好日子過,直到後來遇到了張貴人和你。”
王夫人看著遠方,眼神也有些飄忽“青蓮,你彆看張貴人囂張跋扈,其實她毫無心機。在宮裡,皇後娘娘隨意挑撥一下,就能鬨得雞飛狗跳,可是皇上偏偏喜歡她,你知道為什麼嗎?”青蓮吃著糕點回道“為什麼?”
王夫人對著青蓮一笑“因為她和你一樣,沒有心機。她隻愛著皇上,但凡跟皇上有關的一切,都很上心,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部寫在臉上,皇上在朝廷跟那些官員鬥智鬥勇,回到後宮,自然就喜歡簡單的張貴人。皇後娘娘出門高貴,跟我一樣,從小學了一肚子的心機,皇上怎麼願意下朝了,還去鬥智鬥勇呢?”
青蓮連連點頭“你說的很對,玩弄權術,也是很累的。我不是沒有心機,是不想把心機放在算計人上麵,我把心機放在怎麼賺錢上麵。”說完,還嘿嘿一笑,又轉頭問王夫人“你在家累嗎?”
話一出,王夫人沉默了,半天才說“怎麼不累?我家夫君,心思敏銳,一句話,一個表情,就能讓他自卑,我也常常勸他,不要把得失看得那麼重,可是他不聽啊,上次跟皇上鬨絕食,朝廷上下都說他沽名釣譽,可他偏偏不服,非得說自己是忠言逆耳。青蓮,他是我夫君啊,我就是再不滿,也不能跟外人說吧,隻好四處搭關係,才求到了張貴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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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歎了一口氣“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挺累的,你家王大人,挺固執的,王夫人,你家大人有妾室嗎?”青蓮話一出,王夫人更難受了“哪能沒有?我家大人那麼好麵子,怎麼可能像你家老爺一樣,就守著你一個人啊。唉,妾室也不是省心的,天天鬨,鬨得我頭疼,隻有跟你在一起,才舒服安心。”
青蓮驚訝的看著王夫人“你可真悲慘啊,難怪天天做好吃的討好我,原來你是沒有朋友。”王夫人生氣了“你就是得了好處,也不會說一句好聽的話。青蓮,我好羨慕你們夫妻一心,看著我家是高門大戶,實際上滿腹心酸啊。不過啊,自從我開了女醫館,我家老爺對我不一樣了,所以我還得跟你學習,自立才是女人的根本。”
青蓮放下糕點,看看王夫人,說“你沒有發現嗎?你家跟皇上的後宮是一樣的,幾個女人鬥來鬥去,把情緒都消耗在一個男人身上,那個男人還一點也不珍惜。王夫人,你隻要抓住家裡的經濟大權,該放寬的就放寬,你自己不喜歡皇後娘娘,最後可彆活成了皇後娘娘。”
一語驚醒夢中人,王夫人瞪大眼睛,仿佛醒悟了“青蓮,你說得很對,我就成了那個隻會說教的主母,難怪老爺隻喜歡去姨太太房裡,他們能給他需要的愛和放鬆,我懂了。”
青蓮笑道“我跟我家老爺,自己做自己的事業,相互關心,又不乾涉,所以都很輕鬆,你也應該如此,他當他的官,你做你的生意,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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