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淹病重,上表懇請學生廖天明能陪伴在身側,趙禎內心悲痛,範先生與自己既是君臣,又是朋友,最後一個小小的願望,自然是會答應。
同時,蘇軾與蘇澈母親病重,也向皇上請辭,回家照顧母親。大宋以仁孝治國,母親病重,當然要在身邊儘孝,皇上也同意。
期間,範仲淹病逝,天明在蘇州為老師守孝,蘇軾和蘇澈母親病逝,丁憂三年,當他們再次回到京城時,朝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後話。
離行前,天明與趙頊告彆。趙頊給天明行禮“老師,範先生是您的老師嗎?”
天明點頭,摸著趙頊的頭說“正是,他是老師最尊重的人。”
12歲的趙頊笑道“您也是我最尊重的人。老師,我在皇宮等您回來。”
天明欣慰的點頭“那老師不在,頊兒要堅持好好學習,好不好?”趙頊認真的點頭。
承乾殿書房裡,趙宗實拉著天明在書房裡喝酒,而這一次,高濤濤沒有阻攔。
宗實給天明倒滿酒“你小子,為了愛情,拋下我頊兒,重色輕友啊。”
一個友字,也說明了天明在趙宗實心中的地位。天明喝了一口酒“社稷穩定,朝堂人才濟濟,我去蘇州協助老師,或許他更需要我。”
宗實苦笑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地方上看看。當年與天意鎮壓儂智高,才知治理天下的不易。守在皇宮裡,看著幾本聖賢書,哪裡懂民間疾苦?”
天明與宗實碰了一杯“您現在與哥哥守在軍營,也是自在得很啊。”
說起軍營,宗實話語更多了“隻要走出皇宮,我便渾身自在,與你哥哥打一架,或者騎馬跑一圈,精神也好很多。隻是高濤濤怨言頗多,說我不務正業。
父皇身體健壯,治國有方,大宋唯一的缺陷就是兵力弱小,我去協助天意建立鐵騎,不是比在宮裡看劄子更有意義嗎?”
天明點頭“父子同心,其利斷金。大宋文才濟濟,唯有兵力不足,殿下,您說得很對,等我從蘇州回來,定能見到一支強大的軍隊,讓敵國聞風喪膽。”
趙宗實也很高興“一定,猶如當年儂智高一樣,我的身後是叢林灌木,你們是如何攻打上來的?哈哈,天兵天將,從天而降,嚇死他們。。。”
喝著酒,談著國事與家事,一直到要關宮門了,天明才與宗實告彆回家。
青蓮已經準備好了很多很多東西,天明一看,皺眉說“娘,我是去蘇州看望病重的老師,您收拾這麼多東西乾什麼?”
青蓮一邊收拾,一邊說“對,你是去看老師,同時也是去完婚,你倒是無所謂,我可不能虧待了半夏啊。”
廖靖抱著一堆衣物出來了“天明,來,給爹幫幫忙,太多了,你娘肯定是瘋了。跟搬家一樣。”
青蓮眼睛一瞪“哪裡是搬家了?衣服不要帶齊嗎?春夏秋冬四季,薄款的,厚款的,絲綢的,棉布的,內穿的,外穿的,你說哪件不是需要的?”
廖靖聽得頭都疼了“好,好,我搬,我搬可以了吧。”
天明攔住青蓮“娘,衣服隻帶兩套換洗,其餘的全部不要,我在蘇州可以自己置辦。按照您的思路,整個廖府都帶著還不夠呢?”
天明開口,青蓮不好反駁了,她看著廖靖,希望他幫忙說說話,兩套衣服哪裡夠?
廖靖大手一揮“青蓮,最簡單實用的就是銀票,你給他帶點銀票就行了,蘇州比京城還繁華呢,什麼都有買的。”
廖靖一屁股坐凳子上,艾瑪,真是累死我了。青蓮想了想,也有道理,山高路遠,東西太多是不方便。
而柳絮就聰明多了,她隻給半夏做了一套喜服,然後拿出一萬兩銀票,說
“英子成婚,我給了一萬銀票,你成婚也是一樣。
隻是英子有嫂嫂給她做喜服,可是你母親不在身邊,師傅便親手代替你母親做了這套喜服。師傅不善於針線,你不要嫌棄。”
半夏驚喜的接過喜服,眼淚出來了“半夏喜歡,很喜歡。”
柳絮拍拍半夏“當年你守在醫館門外,要拜我為師,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晃眼就要嫁人了。
半夏,在師傅心裡,你是我最得力的幫手,也是我貼心的小棉襖,此去蘇州,師傅萬般不舍,可是也沒有辦法。
去了蘇州,不要偷懶,拿著銀票開個小醫館,對於大夫來說,隻要能動,就得看病救人,萬萬不可荒廢了你的醫術。”
半夏認真的點頭“師傅,我會的。如果爺爺不能進京,半夏也許會一直留在蘇州,師傅,您一定要保重。”
柳絮勉強的笑笑“留在蘇州也好,至少日子簡單。”半夏知道柳絮為了公主的事,心力交瘁,不知從何安慰。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第二天一大早,半夏就與天明出發了,柳絮沒有來送,倒是英子,哭得稀裡嘩啦,兩人一起打打鬨鬨十多年,突然分開,自然是不舍的。
青蓮廖靖與惠香,看著天明和半夏越走越遠,也是難過不已。孩子大了,就要飛了,他們也有自己的愛情與理想,讓他們去飛吧。
廖靖看著哭著的青蓮和惠香說“又不是第一次出門,哭什麼?”
青蓮歎道“本來想著天明成婚,我要好好擺擺酒席,送出去那麼多的禮,終究都沒有收回來。”
惠香一聽,也不哭了,扭頭罵道“你。。。兒子出遠門,你想著送出去的禮收不回來?”
青蓮也不示弱“反正也不是你送出去,你自然不心疼啊。幸虧還有天意在身邊,還有機會。”
廖靖抓抓頭,女人的思維,為何總是這麼獨特?
惠香氣得也沒有進府,帶著南喬回去了,南喬偷偷笑著跟青蓮行禮告辭,跟在惠香的身後。
青蓮看看廖靖“我說錯什麼了?”
廖靖伸手拉著青蓮“彆管她,不是天明要出門,我都不讓她來廖府,看到她就煩,居然還敢給我夫人臉色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青蓮這才滿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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