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眉頭緊皺:“娘,就算廢後,也有一個流程,不是皇上一句話,就能廢的,您彆著急,我想方設法去打聽一下。”
青蓮淚眼朦朧:“皇宮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啊,我囑咐跳跳的話,她是一句也不願意聽,老爺,皇上不是挺儒雅的嗎,怎麼變得跟他爹一樣了?”
天明歎了一口氣:“皇上與先帝不一樣,皇上太過急於求成了,被人蒙蔽了眼睛而已,但願他能快點清醒過來。”
青蓮以前那麼恨先帝,現在想想,還不如先帝活著呢,先帝隻會陷害自己,現在的皇上,陷害的是她的女兒啊。。。。
隻怕皇上都忘記了太平軒還住著一位前貴人,當跳跳踏進太平軒的時候,曾經的劉貴人,如今的劉氏,居然在太平軒體麵的曬著太陽。
看見跳跳進來,她沒有起身,瞟了一眼說:“真是稀奇了,連皇後也來太平軒了。”
跳跳也不在意她的諷刺,問道:“你過得不錯啊,居然還沒有瘋。”
劉氏笑笑:“我為什麼要瘋?我還有兒子呢,他總有長大的一天,哪像你,多年受寵,連個孩子都沒有。”
丹瓊給跳跳搬來了凳子,跳跳在劉氏身邊坐下,也躺著曬太陽:“太平軒真是不錯啊,安安靜靜的,難道放鬆。”
劉氏不屑地一笑:“野豬吃不了細糠,你這種市井長大的女人,就該回到市井去,也不知道高濤濤抽什麼風,把柳絮的女兒娶進皇宮,還可以理解,把你娶進來,真是不懂。”
跳跳一笑:“看你說的,鬨鬨為什麼可以進宮,我就不能進宮?”
劉氏哈哈一笑:“怎麼,你們還搶著進來嗎?不過是高濤濤的一顆棋子而已,你不會以為她還真的喜歡你吧?”
跳跳反擊道:“你到了太平軒都要挑撥離間,有什麼意義呢?”
劉氏順手拿起身邊的茶杯,笑道:“不是趙氏家族有狂躁症,你以為高濤濤能讓他兒子娶你和柳絮的女兒?你們不過是來為她兒子治病的工具。”
跳跳從椅子上坐起來:“你說什麼?”
劉氏嘴巴一翹:“你娘可是真厲害,居然連這些都沒有告訴你。
太上皇,先帝,都是暈迷以後,不治身亡,除了皇後和極少數幾位大臣,就隻有你娘和柳絮知道了。”
跳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都是狂躁症?那皇上呢?”
劉氏輕蔑的笑笑:“不發病便無事,發病必死無疑。當初我還傻傻的想要恪兒奪取皇位,現在想想,做個富貴王爺,也許活得久一些。”
跳跳嚴厲的看著劉氏:“你瞎說什麼,皇上絕對不會有狂躁症的。
先帝不是被你下藥,操勞過度才薨逝嗎?跟狂躁症有什麼關係?”
劉氏哈哈一笑:“你真是傻得可愛啊,先帝繼位四年,病了三年,他害怕,他隻想麻痹自己,不想麵對狂躁症,所以才與我夜夜狂歡。我以為他是愛我的,結果也是一顆棋子而已。”
跳跳頹廢的坐下來,腦子很亂,從小記事起,她就知道娘過不了幾日便要進宮送茶葉,而舅外祖母,常常往宮裡跑,後來娘要被先帝砍頭,緊要關頭,又莫名其妙的無罪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先帝應該就是在娘行刑那日犯病了吧?可是娘怎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劉氏冷冷的看了一眼跳跳:“其實啊,沒有孩子也挺好,省得時時刻刻擔心狂躁症發作,那可是一把刀,掛在頭頂上,隨時都能要命。”
跳跳感覺到背脊發涼,是的,她恨趙頊,可是也沒有恨到要他死的地步啊。
看著跳跳很緊張,劉氏不免又要諷刺了:“一個視你如糟糠的男人,居然還能讓你心疼,都說女人傻,果然說得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