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團聚_冷冬氣候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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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團聚(1 / 1)

公交車上,陳棋仍舊不死心:“唐棣。老實說,你是不是怕鬼?”。

我沒有搭理陳棋的話,將頭撇到一邊,想看看附近有沒有空座可以讓我落座並逃離他身邊;對於他晴雨交加的脾性,我倒真是有點兒吃不消。

公交車上,今日的乘客比起昨日又少了些許,但仍舊座無虛席。臨到陳棋家附近的公交車站時,終於空出一個位置,我原以為陳棋會很紳士的將那位置讓給我。哪知,他好像根本就沒想過,一屁股就坐到座位上,並衝著我洋洋得意地微笑。但他見我毫無反應,頓感無趣,就起身讓我坐下,自己站在一旁,等待下車。我隻是在心裡默念了一句:“幼稚。”。

陳棋走後,我並未直接回家,而是乘車來到商場。家裡沒什麼吃的,隻好來超市買點兒便食以及一點兒新鮮蔬菜,供我可以簡單的做一頓飯。進入商場後,我剛走到水果區準備挑選一盒水果拚盤,程頌便準時打來了電話。電話裡他稍有不滿地說道:“為什麼你都不主動給我打電話?”。

我不知他為何這麼問,正待思考,程頌又說起:“從你下班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十五分鐘了。”。

我將手機拿到胸前一看,確實已是午後十六點四十五分。程頌難不成從我六點下班開始就一直在等我的電話?不禁覺得他有幾分可愛道:“我擔心你在忙,就......”。

程頌打斷我的話道:“那你也可以打電話。如果忙,我會跟你說。”。他似乎對於我不黏人的習慣這塊兒特彆不滿。

“嗯,我知道了。”我認真答道。

“怎麼了?怎麼說話聲音都變了。”程頌竟然能聽出我失落的心情,倒教我不免感到好奇。

“沒有。早上一位老爺爺突然過世了。昨天他還挺好的,我們都覺得他挺好的,哪知今天突然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程頌解釋,那位僅僅與我隻有一天交往的老爺爺,竟能引起我這麼大的感慨。

“什麼病?”程頌也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心源性猝死。我們搶救已經很及時了,可還是沒有把他救回來。老師說,老爺爺基礎疾病多,心臟產生了器質性病變,說我們已經儘力了。可我總覺得他不應該就這樣走了,他還沒有見到他想見的......親人。”我想提老爺爺的兒子,可我覺得他不配......

“唐棣,我這句話可能會讓你覺得我很無情,但我還是想說:作為醫生,有時候共情能力太強很容易讓自己陷入困境。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我們不能為一個人停留太長的時間,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們不是神,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即便是神,有的事也是他無法插手的。”。

程頌的話讓我覺得他過於理智。可轉念間一想,程頌就是這樣一個人啊!儘管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麼,可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為自己的目標努力著!隻是,聽了程頌的話,也讓我察覺到他是一個不適合與我談天說地的人;我不能與他說起我身邊的繁雜瑣事,他也不能理解我一時為他人產生的憂愁與苦悶情緒。聞此,我隻回答他:“好,我知道了。我在超市買東西,我們回去再說吧。”。

沒聽程頌的回答,我便掛斷了電話,獨自在超市裡溜達著,選買自己需要的東西。回到家時,已經是夜裡七點五十。在離我家小區不遠處,火車站下方,有一處極為寬敞的空地。每到節假日,那片空地上就會有從五湖四海聚集到一起的人們相約來放煙花。此時,我已經能透過廚房的紗窗聽見那微弱的煙花爆炸聲,每一聲都顯示著眾人對於即將到來的年的熱情與激情。

我在商場打包了一份飯菜回來。將手裡的物品都放好後,我就回到客廳準備吃晚飯了。電視機裡的人聲與窗外的煙火聲交替進行著,我剛吃進一口飯菜,突然想起與我相處兩地的父親,便主動給父親打去一通電話。父親說他正在同朋友們吃飯,還關切地詢問了我的晚餐。我說晚餐是在外麵買的,他便留下一句:“也行,吃點肉哈!錢不夠了再跟爸爸說。”,便又掛斷了電話。父親的關愛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家與醫院之間來往。我沒有主動程頌打去電話,他也沒再打電話給我。我們倆在各自的世界裡,各自忙碌著,生活著。

今天是大年三十,醫院裡突然變得冷冷清清起來。病房裡除去行走不便的患者,其餘患者也都輸了液就各自回家過年去了。林醫生下夜班,辦公室內隻有馮老師、趙醫生、陳棋和我。陳棋因為無事可做,就編排林醫生讓她請我們喝奶茶。林醫生抵不住陳棋的撒嬌打潑,便隻好點了份外賣,又是奶茶又是炸雞的。馮老師則“斥巨資”,又請了我們一頓午飯,不過也是以外賣的形式。所幸,這頓除夕的團圓飯,我過得不算那麼淒慘,至少身邊是有人陪了。

下午下班後,我從終點站下車,沒忍住心中的思念,給程頌打去了電話。程頌接通了電話,一個“喂”字過後,便沒有其餘的話語。我想他或許是生氣我那晚的做法,但我卻沒有想與他解釋的想法,隻是有些膽怯地問道:“你吃飯了嗎?”。

程頌淡淡的解釋道:“沒。你呢?還是在外麵吃嗎?”。

“不是。我爸回來了,今晚在家吃。”見程頌興致不高,我擔心他還不想與我說話,便又說道:“新年快樂!”。

在我準備掛斷電話時,程頌才說:“新年快樂應該在今晚十二點的時候說。現在年還沒過呢。”。

我一聽,無可辯解地回了句:“嗯,好。”。

“沒了?”程頌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

我又回了一句:“嗯。”。

“你可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程頌或是被我氣笑了,我聽見他淺淺的笑聲,隨即他又說道:“明天也上班嗎?”。

我回道:“不上。馮老師讓我和陳棋輪流上班,明天他去,我在家休息。”。

“好,快回去吧!彆讓叔叔久等了。”。程頌的聲音又回到了那溫柔如流水的狀態。

回到家後,我剛打開大門,就聽聞一中年婦女的嗓音從廚房傳來。父親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聽見我回來的聲音,就趕緊出來迎接我。他很開心,臉上儘是難掩的幸福笑容,他對我說:“回來了!今天你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快洗手吃飯了。”。

我放下手中的鑰匙,尷尬又陌生地同周阿姨打招呼。阿姨放下手中最後一個菜,也招呼著我趕緊坐下吃飯。飯桌上,我們模仿著世人眼中像是一家人聚在一起時該有的氛圍吃起桌上的飯菜。舉杯歡慶之餘,父親宣布了一個他覺得是此生最大的決定——他準備和周阿姨同居。在此之前,他還是想聽聽我的意見。這時,我才意識到,父親和母親原來是已不可能了。

我欣然接受了周阿姨的入住,因為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與相處。高中時,周阿姨雖然不同我們住在一起,但我們見麵的時間卻是很多。高中時,我那為數不多的家長會,周阿姨陪著父親一起來的;父親的酒席上,偶爾也會有周阿姨的身影。周阿姨教會我許多母親並不曾教過我的事,例如女孩子例假時需要注意什麼;例如我說我也想回家就有飯吃,她不忙的那一周末我放學回家就能吃到熱乎菜;例如她說與家人鬨矛盾,無論怎樣也不能讓外人看笑話。她好像才是我的母親,可她又不是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性子很冷,她總是悶頭做事,不與我說自己的苦。所以漸漸的,我也學會了母親那般隱忍的性子。天大的事情,我也不會說,我會選擇自己承受。

“來,我們再次慶祝。你周阿姨來到我們家。”父親舉起他手中的一杯紅酒,周阿姨也附上,而我隻能喝果汁。父親不知道我喝酒的事兒,至少工作以前他都不會知道。

吃完飯,父親喝醉了,就回到臥室休息去了。廚房裡,隻剩周阿姨和我在收拾殘餘。我見周阿姨也是麵紅耳赤的模樣,想來也是喝酒上頭之人,便勸她去休息。但周阿姨搶過我手中的飯碗,自己站在洗碗槽旁清洗起來,並說道:“我來吧。你在醫院上了一天的班,去休息吧!”。

“我不累,我來吧。你去休息。”我與周阿姨倆人推辭起來。但我拗不過她,便隻好放任她自己洗碗。於是,我便將屋子裡的垃圾都收拾在一起,然後出門拿到垃圾房扔掉。

走在小區裡,我不禁又想起前些日子離世的那位老人,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那時,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每逢過年母親都會在夜裡做一頓火鍋,我們幾人就圍在熱爐旁,吃著母親種的蔬菜,看著電視機裡的春節聯歡晚會,歡聲笑語度過一晚。我都忘記最後一次這樣的時光是在我幾歲時發生的了。

“喂。”我丟掉垃圾正準備往回走,就接到宜爾茉的電話。

“唐姐姐,我姐在你家嗎?”。宜爾茉聲音極其低沉,不知她有沒有哭,但這一次她好像突然長大了。雖然說話時有些焦急,可也沉穩不少。

“沒有。怎麼了?”我隻是嘴裡好奇地問著,心裡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哦,沒事,我就問問。姐姐新年快樂!我掛了,拜拜!”宜爾茉沒有說出發生何事,還故作堅強與我祝福。沒等我開口,她便又掛了電話。

我沒有多想,畢竟宜爾斯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我也不該過多乾擾她的生活了。我一邊往回走,一邊查看群裡的消息;或許大家都還在舉家歡慶著,今晚的群裡異常的安靜。關掉手機,我一個人走在夜幕下,頭頂沒有星空,腳下的路也時而明亮,時而漆黑一片。

回到家時,周阿姨已將廚房收拾得乾淨整潔,正坐在電視機前向她父母問候。她見我回來了,便向電話那頭她的父母親們介紹著我的存在,還將電話遞到我麵前,讓我向他們問好。周阿姨的父母親人很好,對我特彆溫柔。一番寒暄過後,我就回房間拿睡衣進浴室洗漱了。

再出來時,周阿姨突然拉住我跟我說:“唐棣,想不想放煙花?”。

我從她的眼裡看出了那極似少女般的歡喜,便不忍拒絕。於是,我們就背著酒醉的父親,攜手走出小區,向那閃著陣陣五顏六色光照的地方走去。原來,方才在我洗澡的間隙,周阿姨的朋友得知她回來的消息,就問起她放煙花的事。周阿姨一想,她還從未與我單獨出去玩兒過,就想拉著我一起去。

火車站下方,一處新修建的大橋旁,特警車、消防車均停靠在公路右側;不時還有一排一排的特警、消防戰士們穿插著巡邏——眾人歡聚之下,仍有人為我們的安全護航!身在如此幸福的國度,何其有幸!

“唐棣,快看!那邊的煙花又大又漂亮!你放不放?”周阿姨看著從大橋下河道邊不斷升空而後爆炸開來的煙花,突然轉過頭問起我。

我雖然並不懼怕放鞭炮什麼的,但我們根本就沒有煙花,要怎麼放呢?我向周阿姨道出心中的問題,她大笑著說道:“這有什麼,走,我們去賣煙花的地方買嘛!”。

於是,我們又乘坐周阿姨朋友的車,驅車近一個小時來到煙花爆竹指定售賣點買了一堆的煙花爆竹。周阿姨的朋友是一個與她年齡相近的女人,她是和她男朋友來的。她見我們倆興趣頗高,買了一堆的東西,便也跟著買了一大堆。正好她男朋友說:“買!今晚讓你們玩兒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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