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晚上一起吃飯吧?餘娜娜想替你慶祝一下。”。電話中,周亭富有磁性的聲音,平穩地飄進我的耳朵裡。
我猶猶豫豫,始終沒有回答。電話那頭,周亭似乎也猜到了我的不情願,又聽他說道“沒關係,你要是不想去,我替你回了就是。”。
“沒有。在哪兒,我去找你們吧!”,其實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我也知道餘娜娜隻不過是想通過我見到周亭。
“不用,我回來的時候會經過你家,順便帶上你就好。我七點左右到,你可以吃點彆的墊墊肚子。”周亭一向沉穩冷靜;不知是不是軍人特有的個性,凡事冷靜以待!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陳棋自方才察覺我生氣以後,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不用了,挺麻煩你的了。待會兒舅舅會來接我去吃飯。”。意識到自己方才不該那般無理,隨意將自己的情緒撒在彆人身上,心中愧疚不已。
“你彆這麼說話,怪嚇人的。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行不行?你這麼客氣地跟我說話,就好像這輩子都不打算見我一樣。”陳棋一邊開車,一邊向我道歉,看著他那手足無措的模樣,我竟然覺得他有一絲可愛。
“你想多了。也許站在受害者角度去想,大家都會偏向你說的話吧!”,我立即解釋道。然而,心中那句“可我站在加害者角度,又要怎麼去判斷是非。”,卻說不出口。
陳棋再也不敢亂搭茬,即便我解釋之後,他也依舊像是被蛇咬過的農夫,許久接不上話來。之後,陳棋說起一些他帶咖啡出去玩時碰到的新鮮事兒,我們也各自都避開那個話題繼續交流著。沒多久,車子就帶著我們來到我家樓下。
回到家時,不過傍晚六點十分。我將自己剩餘的東西都收拾好以後,便躺在沙發上玩兒手機。不知不覺間,困意上來就漸漸睡了過去。直到朦朧之中,我恍惚聽見門鈴響起的聲音,這才半眯著眼睛,從稍顯昏暗的房間裡醒來。在確保自家門鈴是真的在響以後,我才趕緊起身去開門。
門外,周亭筆直地站著。隻見他兩手各提著一個袋子,麵容冷峻,語氣溫和地跟我說道“這是我姐給你拿的,說什麼女孩子吃了好。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給周亭擺弄好拖鞋,從他手中接過那兩袋東西,我便沒管他,而是徑直回到客廳準備打開來看看。袋子裡有四個方形盒子,木質紙殼子做的,包裝外一個字也沒有寫,我拿起其中一個打開後,發現裡麵儘是一小袋一小袋的黑色塊狀物體;取出一個仔細瞧瞧,我這才識彆出它是個什麼東西——紅棗阿膠糕。
“這是什麼?怎麼像藥一樣?你生病了?”周亭似乎並沒有見過,語氣中的好奇暴露了他的認知短板之處。
“阿膠糕。你不認識?”我正好肚子餓了,毫不客氣地打開一小袋開始食用起來。
周亭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隨即解釋道“黑漆漆的,看不見。不是,這有什麼好隱蔽的,我問她她還支支吾吾的。”。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遮掩的,不過周姨一向心思細膩,也許是有什麼彆的顧慮吧!
從家中出來,天空中僅剩一抹殘留的紅暈。街道兩旁的路燈已經被點亮,過往的車輛仍舊樂此不疲的相互穿梭著。乘著夏夜的晚風,我們沿途來到一處公園。這座公園我知道,半年前新修建的,公園正中心處是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湖邊僅有一家餐飲店。不知這家餐飲店老板是否在局裡有認識的人,能將它開在這偌大的公園裡。據說菜品並不便宜,但每晚依舊賓客滿座!
從公園門口進來時,保安極為嚴格地詢問我們的來意。打開閘門後,他一路跟隨我們來到停車的地方,直到我們在他的注視下將車子停好以後後,他才又慢悠悠地離開。我心裡還暗自嘀咕著“這什麼地方,保安也這麼儘心儘責嗎?”。
下車後,周亭和我沿著一條僻靜的小路一直往樹林深處走。走了大約幾分鐘的路程,就見眼前出現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築。建築有兩層,一層四周全是玻璃牆,一眼就能望見對麵的景象。占地麵積很大,約莫一個中型停車場,上層陽台邊沿已經有許許多多的客人落座,下麵七八桌燒烤桌上正雲霧繚繞著。每個人臉上都掛滿了笑容,話語聲、嬉笑聲,小孩兒圍著桌子打鬨被大人製止的聲音。建築另一邊坐的半數是年輕人,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格外亮眼,男生也帥氣十足!在他們的桌麵上擺放著各種飲品及小吃。
不知為何,每次來到這樣的地方,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不適應。周亭走在我身旁,或許是看出我的不自在,便小聲在我耳邊說起“沒事,這裡在市區,四周有巡邏,沒人敢鬨事。”。
我看著他,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暖流。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餐廳大門前,一個穿著紅色吊帶裙,披著一頭長卷發的女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背對著我們,正與門口吧台前的一位看起來和周亭差不多年紀的男子聊天。兩人似乎格外熟悉,我好幾次見到那個女人開懷大笑的側顏——那是餘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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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緩緩向她靠近,然而,與旁人聊得正起勁的她根本沒注意到我們的到來。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一眼身旁的周亭,隻見他深邃的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餘娜娜,一言不發。同餘娜娜聊天的男子或許是察覺到我和周亭的目光,這才趕緊示意餘娜娜轉身。在餘娜娜轉身的那一刻,我仿佛是見到了另一個人;這位濃妝豔抹的女子,與我半年前見到的那般清純模樣截然不同。
餘娜娜見我們的到來,本就笑得像花兒般燦爛的臉龐,此時更加明豔動人。她二話不說快步上前挽住周亭左側胳膊,輕聲細語地問道“走吧!就等你們了。”。說完,她又看了我一眼,隻一個眼神向我示好,並未說話。
餘娜娜挽著周亭走在前方,我緊跟其後。來到二樓,我們坐在一靠陽台邊的位置。桌上還有另外一對情侶,我沒見過。隻是落座後,餘娜娜才向我介紹,說那是她的閨蜜和閨蜜的丈夫。正方形的餐桌,剛好五個座位,我獨自坐在一個方位。
“妹妹喝點什麼?這裡有菜單。”餘娜娜突然轉過頭問我道。
許久未見她,我感覺有些生疏,一時不太適應,就連腦子也變得遲鈍了起來。周亭卻搶在我前麵拿過菜單,並開口道“給我吧!水果茶吧!”。周亭拿過菜單,仔細瞧了瞧,隨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