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長被老婆害死後,殺麻了!!
馬明瞪著兩個宛若銅鈴般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肖飛,你沒開玩笑吧?我們羅寧縣紀委,居然要去天海市抓毒販?這不是狗拿耗子,亂彈琴嗎?”
馬明嘴上說的大義凜然,但我能看出他內心的惶恐不安。
在華夏體製內所有的崗位中,緝毒警是死亡率最高的,畢竟要麵對喪心病狂的毒販,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一個不慎,很容易就壯烈。
按照馬明自私自利的秉性,這種事他是不願意參與的,除非利益足夠大,大到他能讓他忽視危險。
我倒是不慌不忙,拿起水杯“馬局,有些事情我們需要順其自然。比如你跟我說的那件事,如果我們主動找上門,就會顯得非常刻意,不管是用心,還是動機,都不純粹。”
“但如果是我們因為其他的工作,跟上級部門產生交集,然後在無意間把消息透露出去,那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為當著高青空的麵,有些話我沒法說的太透,但以馬明的智慧,肯定能聽出我的弦外之音。
在馬明的計劃中,讓我在移交金頌文的時候,直接向天海市紀委遞材料。法子雖然非常的有效,但卻非常的粗糙,多少有種拿我當槍使的感覺。
如果真按照馬明的計劃做了,我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不管以後誰成為紀委領導,都會提防著我,畢竟在上位者眼中,我就是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
這樣的人,不可以重用,並且要敬而遠之。冷板凳絕對會坐到死!
現在有了新思路,周姐的原味內衣,雖然給我造成影響,但也創造了機會。經過對原味工廠的偵察,我完全可以利用這次契機,把一切做的自然點,水到渠成些。
馬明果然是個聰明人,稍加琢磨就明白我的意思“你是想通過天海市紀委,去聯係天海市公安?”
都是多年的老狐狸,一下就明白我想要做什麼。如果在移交的時候,把這份材料踢爆,的確有種對人不對事,不顧大局,就是為了泄私憤的小家子氣。
但如果是無意間,向上級領導部門說起,那可就是對事不對人,一心為公的好同誌。
“所以向天海市紀委求援,隻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
我都沒來得及回答這個問題,高青空果斷的接茬“肯定是第一步,畢竟我們又沒有槍,沒法麵對那些毒販。”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了我很大的靈感“也許我們可以爭取一下,直接衝一線!”
馬明仔細衡量後,發覺這也是個露臉的機會“證據確鑿嗎?”
我拿出當時的通話錄音,在繁雜的背景音裡,真的能聽到一個丸字,不管這個是丸,還是碗,又或者是萬,我都當成丸字來處理。
再加上線人的通風報信,哪怕沒有十成的證據,也要按照鐵證處理,畢竟在華夏,涉毒的,涉槍的,涉及命案的,全都是必破的案件。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雖然馬明的存在感很低,但他掌握紀委的印章。讓馬明寫介紹信,都不用報請領導批閱,直接就能把章給蓋上。
馬明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謹小慎微占據上風,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肖,組織上願意相信你,這次去天海的任務,可就交給你了!”
望著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馬明,我心中冒出些許惡趣“領導,要不你來帶隊?”
馬明立刻把頭搖的好像撥浪鼓“那不行,我畢竟是老了,沒有你們年輕人利索。”
還有正事要做,我沒工夫在這裡耽擱,離開馬明的辦公室,讓高青空給車加油,我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僅憑電話錄音跟通話記錄,證據還是有些太單薄,我撿起地上的絲襪,裝進了塑料袋中,這將是我的殺手鐧。
諸葛青玉走了進來,聲音壓低說“肖飛,你是在玩火!如果天海警方出動了緝毒警,結果卻發現隻是個原味內衣造假工廠,你會讓羅寧紀委蒙羞的。”
我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問“哪家原味店的銷售能過百萬?還每個月都過百萬?”
對比其他店鋪的流水,這家店的銷售額的確非常誇張,彆的店都是三萬五萬,生意好一些的最多十萬,這家店一百萬起步,有時候能衝到兩百多萬。
“也許是這家店的生意好!”諸葛青玉越說,聲音越小。
有些反常的事情,是經不起仔細推敲的,因為越研究被發現的問題就越多。
“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你也不能亂說,畢竟販毒可是大罪,如果找不到毒品,你就成了笑話,就是在給羅寧縣紀委抹黑。”
我知道諸葛青玉說這番話的意思,目前我所能拿出來的證據鏈,全是主觀意識上的猜測,還沒有事實上的證據。
看來證據必須要儘快補全,要不然連內部的自己人都無法說服,更不可能去說服上級單位的同行。
我指了指桌上的手機“我聯係了線人,讓他拍攝幾張現場照片,一會就該發了。”
諸葛青玉聽到我這樣說,才算是放了心“證據鏈一定要做紮實,把案件釘成鐵案,我也要陪著你去天海,不能讓我成笑話。”
“你也去?”望著諸葛青玉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辦事,你放心。”
望著諸葛青玉離開的背影,我知道行動必須要提前。伸手捏著絲襪,然後又揪了根頭發,直接塞進了鼻孔裡,連續的噴嚏後,恍惚的感覺又來了。
依然是站在跑步機上,不停的邁動雙腿,讓身體往外流淌汗水。我揉了揉滿是汗水的臉頰,此時此刻的感覺,就好像是個牛馬。
旁邊的男人看到我愣神,不由得提醒“彆發呆,繼續走著,上麵都是攝像頭,被拍到偷懶,是要扣工資的。”
我邁開了腿,往上瞄了眼,果然看到上麵,安裝了好幾個監控攝像頭。我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
旁邊的男人問“去哪裡?”
“去撒尿!”我的手落在褲袋旁,摸到裡麵的手機。隻是現在該如何拍照,如何取證,成為了大難題。
這幫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亡命徒,警惕性非常的高,掏出手機直接拍,不但會給這具皮囊帶來危險,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難辦啊!難辦!但不管有多難,肯定還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