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隨風便聽到,掌禮太監一聲悠遠綿長的呼喊,一句話四個字連在一起,隨風第一時間竟然沒有聽清楚。
還是他旁邊的祝譽反應快,一把將他從座位上抽了起來,然後摁著他不安分的腦袋做肅立低頭狀。
隨風心想,怪不得真正的小謝王會溜走,這鴕鳥的一樣的站姿,誰站誰難受。
隨風隻感到一群四五個人的隊伍,從前麵走過,等到那掌禮太監尖細悠長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
他又像是一隻牽線木偶一樣,被祝譽一陣折騰,才算是站有站相。
抬頭一看,隻見嬴如風穿著一身鎏金的黑色寬大服裝,已經在皇座上就位。
而在他的一旁,稍微斜著的位置上,嬴如沫也端坐著,同樣黑色鎏金的宮裝,頭上各種珠光寶氣,猶如孔雀開屏一般。
隻是這妝容,明明是一個青春洋溢的女孩子,怎麼此時的妝容,竟然古板而嚴肅。
說不上讓人望而生畏,但絕對稱不上賞心悅目。
隨風微微皺眉,就看到嬴如沫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不過她的目光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沾之即走。
再往後,隨風就隻覺得她的目光焦點遙遠,似乎根本不曾將近在眼前這許多人,放在眼裡。
而在嬴如風的另外一邊,另一個女子則是簡樸的裝扮,整個人籠罩在一層光幕之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隨風知道,這位應該是初秋化身的萬漱了。
隻是不知道,這家夥現在究竟長什麼樣子,
正在思索間,就聽見嬴如風大手一揮:“請眾卿就座——”
這一句,隨風聽懂了,身體直接一沉,咚的一聲坐了下去。
氣的祝譽吹胡子瞪眼,但也無可奈何。
周圍的王公大臣,也都向著隨風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但是,一看,哦,原來是小謝王,那沒事兒了。
隨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了,好在,丟的是小謝王的人,那沒事兒了。
眾人坐定之後,便有人上前請賞,大概意思是把二十二公主嬴如沫從長相到人品,從智慧到作為,狠狠一通誇。
甚至還專門提到,二十二公主,耿於直言雲雲,可封為長公主,世為女範。
隨風聽到這兒,不由心裡疑惑,這二十二公主,不是著名的京城四大惡女之首嗎?
竟然能被找出這麼多溢美之詞,想來皇家的筆杆子是用了心的。
隨即,隨風又想到九皇子說的一件趣事。
嗯,就是當初公主去探病,結果把一位皇叔活活給氣死了,可不就是耿於直言嗎?
隨風不由莞爾一笑,於是又引得周圍王公大臣一陣側目。
不過看樣子,他們對二十二公主之前的種種,也是非常熟悉的,由此,對“小謝王”沒憋住笑,也帶著幾分理解。
當然,他們在台下如何遞眼色,並不影響事情的正常發展。
不一會,就輪到了二十二公主上前聽封的環節。
讓隨風沒有想到的是,這二十二公主這一身衣裝應該是專門定製過的。
隨著儀式結束,竟然就像是變魔術一番,整個人,從服裝顏色,再到頭上琳琅滿目的飾品,眨眼之間就換了一番模樣。
隨風這才明白,之前的妝容,竟然是為了襯托這個時候的雍容華貴,氣質出塵的。
就連隨風也不由驚歎,果然人靠衣裝,此言誠不欺人啊。
待二十二公主坐回自己的位置的時候,隨風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
然而,二十二公主剛剛坐定,就有大臣上書,請求為二十二公主賜婚,並且提出了自己的人選。
隨風略微一驚,小聲道:“這大臣這麼不要臉的嗎?彆人前腳剛封長公主,你後腳就替人求親?”
話剛說完,就看到祝譽整個臉皮都在抽動,嘴巴微微咧出一條縫,小聲說道:
“小王爺,不可亂說,本來長公主冊封的程序,就是如此,遇到沒有婚嫁的公主,就是現場賜婚的”。
隨風一聽,心裡不由再驚,公主殿下讓自己一定要來參加她的儀式,難道是讓他現在也來推薦一個?
還沒等隨風想明白,又有一個大臣上前請求,同時推出了另一個人選。
“我去,這還有人競爭!”隨風小聲說道。
“小王爺,慎言啊,這都是之前安排好的,長公主出嫁,怎麼能隻有一方求娶?”
祝譽在旁邊小聲說道,整個人主打一個吹胡子瞪眼,用最猙獰的表情說出最小聲的話語。
隨風頓時明白了:“感情這些人,原來都是托兒啊!”
祝譽一急眼,趕緊將隨風的嘴給堵上了。
隨風被捂著嘴,正好看見嬴如沫向自己投來了目光,這丫頭啥意思,不會是讓我上台去推薦一個吧?
至於推薦誰,隨風都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我說這女人,怎麼心眼子這麼多呢?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上前,朗聲推薦了一個人:“寧天白!”
聽到這個名字,隨風微微一驚,他放眼看去,寧天白的推薦人是一個耄耋老人,一看就是德高望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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