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對方已經在馬車上等候多時。
看到車廂內正在縫製衣物的嫻靜女人,三人都有些赧然。
曲紅靈和耶律妙妙二女臉蛋羞紅,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的掐住男人腰間的軟肉,一左一右,用力擰轉。
薑守中疼的呲牙咧嘴。
心想這能怪我嗎?你們自己送上門的。
薑守中乾咳了一聲,說道:“不好意思師父,有點累,不小心睡著了”
獨孤落雪也沒拆穿對方的謊言,放下手中衣物,來到車簾外,拿起韁繩說道:“你們先休息吧,我來趕馬車。”
“不用,不用,我來趕。”
薑守中連忙說道。
耶律妙妙拍著胸自告奮勇:“獨孤前輩,我來趕馬車,這我最拿手了。”
曲紅靈莞爾笑道:“我們不需要這麼勞累,讓馬兒自己走就是了。”
“切,這馬又不是妖物?怎麼自己走,除非是自己養了長時間的坐騎,才有靈性,會聽主人的命令,而且還得認路才行。”
耶律妙妙遞了一個俏白眼,嘲諷道。
方才一個浴桶內歡愉的二女,穿上衣服後就又開始針鋒相對。
曲紅靈皺皺瓊鼻,懶得回懟,款步至馬前。
少女俯身輕湊近那馬耳畔,玉指掩唇,猶如密語,低低細語幾句。隻見那馬兒竟似通了靈性,無需韁繩指引,便自行邁開四蹄,緩緩前行。
這神奇的一幕讓薑守中恍然。
曲紅靈本就是妖界之主,馭獸能力比起人族修士自然有天然的優勢。
“這匹馬兒走南闖北多年,多是用來拉貨,早就熟稔路況,隻需要稍微指點它就會自己走,不需要我們驅趕。”
曲紅靈拍拍手讓馬兒停下,得意看著耶律妙妙,“怎麼樣,公主殿下服氣了沒?”
耶律妙妙不服氣道:“小妖女得瑟什麼,單論騎馬你肯定不如我厲害。”
曲紅靈纖眉一挑,冷笑道:“會騎馬有什麼了不起,山中老虎獅子我隨便騎,就連我們天妖宗養的大蠍子大蛇都敢騎。”
耶律妙妙不甘示弱,脫口而道:“我騎薑墨也比你厲害。”
“咳咳咳……”
男人用力咳嗽起來。
耶律妙妙反應過來還有獨孤落雪在身邊,臉蛋倏紅,連忙鑽進了車廂。
曲紅靈撅起小嘴嘀咕道:“我也會騎。”
薑守中撫額。
這兩丫頭一旦爭起來,怎麼就不能淑女點。
他瞥了眼獨孤落雪,後者神情淡然,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師父,我們出發吧。”薑守中說道。
“嗯。”
女人將韁繩放回去,便進入車廂,坐在角落繼續縫製衣物。
車廂內光線較暗,獨孤落雪柔美的剪影猶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無需濃墨重彩的妝點,便是人間絕色。
薑守中彎腰進入車廂,坐在耶律妙妙身邊。
曲紅靈見狀,也挨著男人坐下,少女掀起車簾對馬兒說道:“走吧,馬兒。”
馬蹄聲漸起,朝著小鎮外緩緩駛出。
車廂足夠大,四人共處一間並不覺得狹窄。
可能是先前折騰的比較勞累,無論是山洞還是在客棧都沒休息,很快耶律妙妙便打起了瞌睡,最後索性躺在男人懷裡睡了起來。
同樣疲倦的曲紅靈見此情形很是不滿,隻怪自己沒拉下臉皮。無奈隻能抱著男人手臂,將螓首靠在對方肩膀上睡去。
獨孤落雪望著左擁右抱的徒弟,微微搖頭。
世間哪個男人有這般福氣。
薑守中並沒有太多睡意,他稍稍換了個坐姿,讓二女儘量睡的舒服些。
望著角落裡的獨孤落雪,薑守中忽然笑道:
“師父,其實你現在沒必要親自護送我了。眼下我的拳術有了極大的長進,而且有了紅兒和妙妙這兩位高手,天底下沒幾個人能傷害得了我。”
獨孤落雪微微歪著腦袋:“打擾了你們小夫妻,打算趕我走?”
“沒,沒……”
薑守中連忙擺手。
他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有師父在,我會更放心些。而且,從心底來說,我其實很喜歡和師父你在一起。”
獨孤落雪心底一顫,指肚不慎被針尖刺破。
她抬頭緊緊盯著男人,看到對方眼神裡的困惑和清澈,眸中藏著的淩厲漸漸散去,湧現出些許彷徨。
“怎麼了師父?”
薑守中關切看著女人。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獨孤落雪越來越奇怪了,而且有意無意的疏遠他。
這讓薑守中有些失落。
對於獨孤落雪,其實一開始他還是很討厭的。
對方強迫性的認他為徒弟,又灌輸什麼禁欲思想,還要強行做功課之類的,讓他對這女人多多少少產生了不滿。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又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這種喜歡並非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種無法言語表達的情感,與當初的葉姐姐有些相似,但又更克製一些。
不管怎麼說,對方是真的關心他。
所以薑守中很認可這位師父,由衷產生了一種親近感。
“沒事。”
獨孤落雪搖了搖螓首。
女人將指肚滲出的血珠放在唇間輕輕吮去,繼續縫製衣服。
薑守中見對方似乎並不想聊天,隻好識趣的閉上嘴巴。
片刻後,獨孤落雪輕聲說道:
“不要小看這片江湖,那些所謂的高手排行榜單也僅僅隻能做個簡單的參考。這世上,有不少小隱於野大隱於市的高手。
就比如你曾在名劍山主見過的那位方老家主,他是昔日頗有名望的劍聖,世人以為名劍山主沒落,便認為他也落魄了。
但事實上,方老家主的修為其實足以進入天下前十,可那些榜單上始終未出現他的名字。
還有前段時間出現的枯木道長,如今的他雖然隻能將魂魄依附在彆人身上,但他畢竟曾是前朝天人境的絕頂高手,甚至獨創蓮花飛升脈。
若非被妖尊打傷,或許他會在趙無修之前,成功飛升。”
說到這裡,獨孤落雪神情出現一絲憂慮,
“眼下天門要開,估計很多隱世的高手都會出現,所以不要覺得自己是絕對安全的。真玄山的這條路,不好走。”
聽著女人告誡,薑守中神情凝重無比。
他重重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明白了師父,請務必貼身保護徒兒。”
獨孤落雪表情怪異。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