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煙波浩渺,徜徉在金陵這片人傑地靈的大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兩岸楊柳抽芽顯露出濃濃的春意盎然,河畔兩岸郊遊踏春的書生小姐們互相審視著,彼此看到心儀的人兒都露出一副嬌羞不已的模樣,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節。
書生們在那些小姐丫鬟們欣賞著秦淮兩岸的大美風光之時,空暇之間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走進了矗立於秦淮兩岸的各種畫舫青樓之中。
身穿綾羅綢緞手持折扇頭戴綸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數進入了秦淮河畔聲名最為響亮的煙雨樓閣之內。
煙雨樓閣的名字乍一聽非常的雅韻無雙,可是隻有那些知道他們的男人們才明悟其中的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煙,蘇如雨,柳如煙二女乃是煙雨樓閣中頭牌當紅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吟詩作賦不在話下,並且長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豔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們為之瘋狂,聽聞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們也趨之若鶩,為求見二女一麵而大費周章。
煙雨樓閣中充斥曖昧的氣息,富家子弟,書生酸儒早就沒有了在外麵正氣凜然的模樣,姑娘們深得怎麼撩撥男人們的情緒,紛紛欲拒還迎,嬌媚的紅唇中吟唱出動人的音符。
一切和諧曖昧的煙雨樓閣二樓上傳出一聲打破氣氛的咒罵“你丫的十年寒窗怎麼沒把你給凍死,小爺我還是九年義務教育呢,小爺驕傲了嗎?小爺我沒有驕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給小爺充什麼大明星呢?怎麼滴,你今天的夥食比我多一個雞腿嗎?這麼囂張。”
二樓中登時傳來掀桌子砸板凳的聲音,一個穿著白衣綢緞的男子從二樓出現,手裡攥著一半藍色錦繡綸巾飛了出來,姿態優雅縹緲,仿佛謫仙人降世似的被隔著二樓的護欄直接丟了出來,重重的砸到了一樓的桌子上。
柳明誌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已經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經沒有其它的感覺了,柳明誌不敢置信的朝著樓梯看去,聲音嘶啞道“你個大男人,小爺正當防衛推你一下胸口怎麼了?導演,你看到了,我這是工傷,得加三百塊錢才行。”然後逐漸的失去了意識。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從二樓的樓梯口急匆匆的衝了出來,跑到了柳明誌的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晃動著昏了過去的柳明誌“大哥,大哥,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少年郎萌萌的聲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騷客們圍觀了起來。
一個富家公子懷中摟著一嬌媚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誌一臉的不可思議,趕忙走了過去“這不是柳家的大公子嗎?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把他從二樓丟了下來。”
“什麼?柳明誌柳大公子被人從二樓丟了下來。”
頓時煙雨樓閣中紛亂了起來,圍觀的富家公子們仿佛見了親爹一樣都在往著柳明誌身邊簇擁而去。
“快讓讓,本少爺要給柳公子醫治。”
“你快滾一邊去吧你,本少爺家祖傳秘方,專製各種疑難雜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藥都說好。”
“你家不是治牲口的嗎?”
“額……一通百通不行嗎?”
一樓紛亂中,一個女子從二樓中的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
女子三千青絲同絲綢一般垂直而下,瓊鼻秀婷,明媚皓目動人心魂,雙眸燦爛若星辰,在彎彎的柳眉之下雙眸寒光閃爍,滑嫩如雪的臉頰不施粉黛卻有些微紅,貝齒在滴水櫻桃的朱唇後不時地摩擦,恨恨盯著昏迷過去的柳明誌。隻是佳人穿的衣服卻頗耐人尋味,如此嬌柔身軀之上居然穿著一件男兒裝。
女子從二樓姍姍而下,俏臉上刻意的塗抹被酒水洗刷出原來的盛世容顏,手中拿著一半被扯斷的藍色綢帶,看女子披頭散發的模樣,綢帶顯然是之前束發使用的,被人粗魯的扯了下來。女子的出現吸引了紛亂的人群注目而視,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著柳明誌之外,個個瞠目結舌的盯著二樓而來的佳人。
“這……這不是齊刺史家齊韻嗎?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會出現在煙雨樓閣這種煙花柳巷之地。”
有人帶著不敢置信的語氣說出了女子的身份。
齊韻無視一旁圍觀的騷客們,臉上的酒水也不顧的擦拭掉,美目含煞直直的向著昏迷的柳明誌走去。
小男孩見到凶神惡煞的齊韻向著自己的大哥走來,很是講義氣頗為勇敢的攔在了柳明誌與齊韻二人之間“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嗎?你都把哥哥打昏迷過去了,你就放過我哥哥吧,小禮給你糖吃。”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包蜜餞遞到了齊韻麵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禮的話可是捅了馬蜂窩了,一群人不可思議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誌,又指了指俏臉含怒的齊大千金小姐仿佛發生了什麼天塌了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