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方才所謂的糾正之言,可謂是一點情麵都沒有留給任文越這個當朝的國丈。
靜靜地望著任文越僵硬的臉孔,微微顫動的眼角,柳明誌直接無視了過去,淡笑著環視了一眼殿中神色各異的官員。
“諸位同僚,以後也切莫叫錯了,否則叫習慣了,耽擱了任國丈以後升任宰輔的前途,你們可吃罪不起啊。”
“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何況是毀人前途呢,豈不是十八輩祖宗的仇恨?”
“本王好心給你們提個醒,你們可得牢牢地記在心裡才行。”
“要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的道理。”
不少官員眼神複雜的望著侃侃奇談的柳大少,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你口口聲聲的說著不要斷人財路,毀人前途,可是你一個代字已經將人家任國丈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威信給斬斷的徹徹底底。
王爺你這也太表裡不一了吧。
柳明誌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望著站在旁邊歸位也不是,留下也不是,顯得有些進退兩難的任文越。
“任國丈,本王聽說自你入朝以來,幫助陛下處理了不少難題。”
“尤其是修繕皇陵的建議,可謂是感人肺腑啊。”
“如今呢,世道變了,很多人逐漸的變得重利輕義,連很多做人的基本道理都給忘了,尤其是孝道,為了爭奪家業鬨得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你說說這不是禮儀崩壞的前兆嗎?”
“幸虧任國丈你出現的及時,否則如此下去,可就真的成了一個爛攤子了。”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可不孝。”
“修繕兩代先帝的陵寢,任國丈隻怕沒少勞心勞力,本王是羞愧難當,慶王,雲王,景王更是該無地自容。”
“想我等親女婿,親兒子,親兄弟都沒有想起來為父皇還有先帝修繕皇陵事宜,竟然還要勞駕當朝國丈嘔心瀝血,吾等實在是大不孝也。”
“不過事出有因,本王出征在外,無法估計朝中政務,慶王他們有爵無權,雖位重卻言輕,挑不起大梁啊。”
“想來父皇還有先帝在天有靈,泉下有知,也會原諒以及諸位兄弟的不孝之舉的。”
感受著李柏鴻望著自己怪異的目光,柳明誌背手在殿中踱步了起來。
尤其是戶部,工部,都水監這些官員的位置,柳大少更是轉了一圈又一圈。
“不過北疆戰事已經告一段落,恰好本王思鄉心切,回家省親,既然本王知道了此事,豈能不出一份力,略表孝心。”
“皇陵修繕既然已經竣工,本王想幫忙也幫不上什麼忙了,然而常言道,天無絕人之路,修繕皇陵的事情本王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本王卻可以在彆的地方出一份力。”
“本王想想,應該在什麼地方出份力呢?這可得好好的思慮一番,畢竟事關孝道,本王可不敢馬虎。”
“否則,若是因為考慮不周,落了個忤逆不孝的名頭,本王豈不是冤枉,諸位同僚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本王總不能好心辦壞事吧!”
“並肩王說的極是,事關孝道,豈可馬虎大意,天色尚早,王爺不妨細細思慮一番。”
“下官附議,修繕皇陵之時王爺雖然不在京師出力,卻也是因為出征在外情有可原,俗話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王爺承認且願意彌補自己的過錯,實在是吾輩楷模,下官佩服。”
“本王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略儘綿薄之力還是可以的,隻要妹夫說出來,本王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本王也附議。”
“本王也附議,隻要三姐夫提出來,本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自從任文越因為皇後娘娘任清蕊的關係入朝以來,還從來沒有如此吃癟過,不少跟任文越不對付的官員,見到任文越在柳大少的手裡如此憋屈,自然不介意出來落井下石一下。
柳明誌瞄了一眼任文越隱隱有些憤憤不平的眼神,再次踱步了起來。
片刻之後,柳明誌在任文越麵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