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陪著何舒一連著喝了三杯酒水之後,這次頷首低眉繼續品嘗著酒桌之上精心烹製的美食。
趙王府的廚子手藝不錯,菜肴的味道雖然比不上自己家老頭子花費重金所請的廚子的手藝,但是也算上上之選了。
比尋常的家酒樓要強上許多。
尤其是麵前這盤子鮮美的牛肉,味道更是眾多菜肴中的佼佼者。
柳明誌想不到李濤這小子膽子還不小,竟然有膽子殺牛來招待自己,見識廣泛的柳明誌微微一嘗就知道這牛肉是剛剛宰殺的,而且是還是沒有長成的小牛犢子。
柳明誌雖然在埋頭吃菜,可是心思卻並未全部放在美味佳肴之上。
眼角的餘光不時地瞥上一眼站在身邊,乖巧至極的麗兒。
在麗兒回來以後的舉動跟神色變化之上柳明誌得出了結論。
她並未對自己說謊,李濤確實在書房之中忙於正事。
柳明誌可以肯定她沒有說謊,但是李濤這小子有沒有說謊就不好說了,他在書房中繁忙的真的是正事嗎?
這個念頭在柳明誌的腦海間也隻是一閃而逝,並未深思什麼。
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願李濤真的是在忙於關於封地的事情吧。
今年剛剛開始,就來了一場大雪,封地內有事情來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肚子充實了不少,吃了個半飽柳明誌才將筷子放置了一旁的碟子上麵,抬頭看向了對麵正在細嚼慢咽的何舒。
何舒也許真的是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白皙的麵頰之上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好在有胭脂掩蓋,還不算太過明顯。
“皇嫂,新春佳節已過,父皇與大哥的喪事也告一段落,皇嫂與趙王可做好了何時離京的計劃?”
何舒聞言輕輕的放下了碗筷,望著柳明誌好奇詢問的模樣,柳眉間閃過一抹淡淡的憂色。
“哀家預定月底,等冰雪消融一些就啟程跟濤兒一起回趙地,哀家昨日也跟濤兒提及了一下此事。”
“哦?不知趙王有何打算?”
“唉....”
何舒輕歎了一聲,默默的搖搖臻首:“濤兒說,這裡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想多住一些日子。
藩王無召不得入京,畢竟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京,他實在有些傷感。趙地是他的家,可是這京城卻是他的根呢。
哀家看他的意思是想住到開春之後,冰雪徹底消融才打算離京。”
柳明誌若有所思的扣弄著手上的扳指:“各地氣候不一,開春之後冰雪徹底消融的話,怎麼著也得二月底了啊。”
“叔叔說的不錯,所以哀家還是希望他在月底離京。
叔叔也知道,他如今不再是皇子,而是藩王了,長久居住京師,若是與京城的某些達官顯貴相交過甚,萬一傳到了陛下耳中,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可就麻煩了。”
柳明誌看著何舒憂心忡忡的樣子,了然的點點頭:“皇嫂的擔心不無道理,藩王與京城官員私交過甚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情。
無論坐得正行的直與否,就怕有心人會造謠生事啊。”
“叔叔深明大義也,總算有人能理解哀家的心事了。來,哀家再敬叔叔三杯,希望待會叔叔能幫哀家勸說一下濤兒,讓他跟哀家早些離京。”
“不敢,皇嫂請。”
又是三杯酒毫不停留的喝了下去,柳明誌也看出來了,何舒這是真的因為李濤的事情心事重重,否則喝酒也不會這麼猛。
果然,三杯酒下肚,其麵頰上略施粉黛的胭脂色已經遮掩不住何舒麵頰上的紅暈了。
“以前濤兒這孩子向來聽話,可是隨著慢慢長大,也變得兒大不由娘了,哀家很多話他應承的很好,可是卻..........唉.......”
“皇嫂,臣弟冒昧一問,靜瑤公主已經僻府,在京城久住,據臣弟所知,你被加封西宮太後,陛下更是在西宮給你立了長寧宮居住,你為何要跟著趙王去趙地居住呢?”
何舒臉色猶豫了片刻:“濤兒年幼,哀家怕他一人去趙地之後聽信讒言變了性子,所以才跟了過去,主要也是.............”
“也是...........宮裡不自在。”
“怎麼會不自........”柳明誌說著說著反應了過來,苦笑了兩聲明悟的點點頭:“也是,換成臣弟的話隻怕也不會自在。”
“多謝叔叔能理解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