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在!”
“韻兒呢?”
“回少爺,少夫人在內院教導承誌少爺寫字呢!”
“嗯,你帶人把少爺我的主臥收拾出來,一切被褥用度全部換上新的,可能會有貴客下榻府中。”
“是,小的明白了。”
“去忙吧,少爺去韻兒那裡一趟。”
“恭送少爺!”
柳明誌將馬鞭丟給了柳鬆,龍行虎步的朝著齊韻的庭院趕去。
“昨天剛教你的,今天又寫錯了,你說你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什麼?”
柳明誌剛剛邁進房門,就聽到齊韻嬌斥的聲音,轉頭望去,隻見齊韻纖纖玉指正在柳承誌的腦門上不停的點動著。
“韻兒!”
“夫君,你回來!”
“爹!”
“哎,臭小子,去玩吧,爹找你娘親有些事情要說。”
“謝謝爹!”
柳承誌得到老爹的話,急忙丟下手裡的書卷朝著門外跑去,留下一臉無奈嬌嗔的齊韻。
“夫君,妾身剛讓孩子把性子收下來,你又讓他野下來了。”
柳明誌下意識的去解披風,這才反應過來披風已經係到了李曄的身上。
有些落寞的坐到了椅子上,柳明誌端起茶水大喝了起來,上好的茶水此刻也是那般的索然無味。
齊韻一下子便看出了夫君魂不附體的模樣,抬手放在柳明誌的額頭上輕輕的揉捏了起來。
“夫君,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心不在焉六神無主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柳明誌端著茶杯揉捏了起來,凝望著門外的風景怔怔發呆。
“陛下......
怕是對為夫動了殺心了!”
齊韻猛然一顫,美眸中露出驚慌之色,低頭看了一眼夫君低沉的神色,疾步朝著房門走去。
門窗全部封閉之後,齊韻蹲在柳明誌麵前,仰視著柳明誌:“夫君嗎,你可彆嚇妾身,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柳明誌目光複雜的低頭望著齊韻:“今日我正與大哥在書房.........”
齊韻聽柳大少講完今日發生的事情,美眸之中充斥著掙紮之意,雙手無措的纏繞在一起。
良久之後,齊韻貝齒緊緊地咬著薄唇,雙膝跪在了柳明誌的麵前,雙眸緊緊地盯著柳明誌,腦海裡浮現出昔日無意中聽到的夫君腳踏七星的秘密。
“韻兒,快起來,你這是乾......”
“夫君,妾身鬥膽一言,你......可曾想過造.....造反......”
柳明誌跌坐在椅子上,眉宇間頻頻舞動,不知過了多久,柳明誌彎腰攙扶起了齊韻,背手眺望外麵,仿佛能隔著門窗看透外麵的一切一樣。
“造反?拿什麼造反?
你知道忠武王,北越王意味著什麼嗎?你以為陛下無端就封賞了兩個異姓郡王?”
“妾...妾身糊塗。”
“意味著北疆六衛四十萬兵馬,雲老帥,萬明亮大將軍各執掌二十萬北疆精銳。
張默表兄十五萬安西都護府鐵騎在側,定然會以舅舅張狂馬首是瞻。
他會幫誰還在五五之數,想開是朝廷的可能更大一些。
縱然舅舅念及舊情,置身事外。
為夫麾下三十萬鐵騎跟蓉蓉為首的西域援兵共計四十五萬。
一旦造反,定然會與北疆六衛兩敗俱傷。
到時候縱然為夫慘勝,可是相比民心所向的朝廷,為夫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
“後院……那些火炮?”
“唉,你覺得為夫有機會動用嗎?大戰之後,你覺得為夫還有多少兵力能抵抗那些打著正義大旗的伐賊王師?
最後不過是他們封侯拜相的墊腳石而已。
李柏鴻,李擎……等諸多與為夫有仇的人,絕對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朝廷沒了陛下可以有瞬間擁雞出很多大龍皇帝,北疆沒了為夫就是待宰的羔羊啊。
反?
你也得看天下大勢啊。”
齊韻失魂落魄的一會,美眸忽然希冀的看著柳明誌。
“夫君,婉言妹妹她可以幫你啊。”
“嗬嗬..........傻娘子,怎麼到這個時候你也糊塗了。
你覺得雙方精銳交手之後,為夫殘餘的兵力還有資格跟婉言和師弟講道理嗎?”
“不說他們,為夫今日一反,不說婉言跟師弟,僅僅西域那邊得到消息的西域諸國,就會馬不停蹄的殺來大龍,將為夫挫骨揚灰。
到時候,僅僅憑借蓉蓉一人之力,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懼怕蓉蓉,不是因為畏懼姑墨國的力量,而是因為蓉蓉有為夫這座手握重兵的靠山。
婉言跟師弟那邊更是兩說,你跟皇帝講情義,你覺得有道理可講嗎?
婉言可以不殺我,金國,突厥,西域諸國想讓將為夫死無全屍的人比比皆是。
為夫沒有兵力威懾,靠什麼跟他們講道理?
說句大不敬得話,我今天可以誅殺陛下李曄。
為夫能誅殺得了所有的李氏宗親嗎?
能誅殺得了天下百姓的悠悠眾口嗎?
為夫在大龍雖然一手遮天,可是在天下更是舉目皆敵。
想我死的人太多了,想踩著我上位的人也太多了。
你信不信,今天為夫造反了,不久之後金突兩國鐵騎南下,大龍就會血流成河,流民失所,生靈塗炭?
你不了解婉言,為夫了解,你不了解師弟,為夫還是了解。”
齊韻看著柳明誌有些癲狂的模樣,急忙將夫君抱在了懷裡。
“夫君,妾身錯了,妾身錯了,你彆生氣,你彆生氣好不好。”
“為夫沒有生氣,為夫隻是心煩意亂,看來下半局棋不得不開場了。
你去告訴柳鬆,讓他傳程凱,周寶玉,葉寶通..........三十人回營地之後速度來府中見我。”
“好好好,妾身馬上去,你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