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夢鳳目柔和的看著拘謹不已的柳明誌,櫻唇含笑著搖搖臻首。
“你這孩子愣什麼呢,快坐上來。
這宴席是給你接風洗塵的,你不坐怎麼能行呢!”
“兒臣不敢,多謝母後。”
柳明誌有些拘謹的坐到了南宮夢的下首,太後陳婕的對麵。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的緣故,他總覺自己與南宮夢的關係生疏了不少。
待在南宮夢身邊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輕鬆寫意的心情了。
南宮夢淡笑著看著一旁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陳婕。
“太後,宮女太監都屏退了,你就辛苦一下給哀家還有誌兒斟酒吧。”
“是,母後。”
“不不不,不敢勞駕皇嫂,兒臣斟酒,兒臣斟酒!”
正在腹議的柳明誌,聽到南宮夢的話急忙反應了過來。
自己哪敢讓陳婕這位一國太後為自己斟酒,急忙站了起來去拿一旁的酒壺。
然而陳婕的白皙的玉手已經放在了酒壺之後,慢了一步的柳大少好巧不巧的將手掌攥在了陳婕的手背之上。
細膩柔滑的觸感令柳大少微怔了一下急忙收回了手掌。
陳婕也觸電似得急忙縮回了自己的藕臂,俏臉微紅的低下了臻首。
柳明誌尷尬的看著陳婕,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光閃爍的坐了下去:“臣弟無心冒犯皇嫂,請皇嫂恕罪。”
“無....無妨,誤會而已。”
坐在首位的南宮夢見狀,非但沒有兒媳婦被無意輕薄動怒的模樣,櫻唇反而揚起了一抹略有深意的輕笑。
微微一閃便消失了下去,速度之快連柳明誌都沒有察覺。
“誌兒,你可是朝廷的大功臣,幫了曄兒這孩子一個大忙。
太後雖然是身份尊貴,可是同樣是曄兒的母親,為你斟酒一杯乃是人之常情。
你就安心坐著,受這一杯酒。”
柳明誌遲疑的看著南宮夢,最終無奈的點點頭:“這.....兒臣便鬥膽逾製了。”
柳明誌同意了,陳婕也沒有說什麼,羞紅著臉頰,默默的提壺為南宮夢兩人斟滿酒水,然而才給自己來了一杯。
“兒臣敬母後,皇嫂一杯,兒臣先乾為敬。”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柳明誌,以免言多有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隻好把心思放到了酒水之上。
“好,共飲!”
一杯酒見底,陳婕再次開始斟酒。
南宮夢提筷子夾了一塊鹿肉放到了柳大少的碗碟裡。
“誌兒,哀家也不瞞你,今日朝會,哀家與太後就在殿後聽政。
對於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今日幸虧有你一如既往的鼎力支持曄兒這孩子的君王威嚴。
否則今日的朝會隻怕曄兒會不好收場。
你長年不在朝中,不知道如今的朝堂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曄兒時常被這群老臣給頂撞的一點顏麵都沒有。
其原因不外乎曄兒沒有親政,這些老臣把持著輔政大權,致使百官眼裡隻有輔政大臣,而刻意淡漠了曄兒這位當今天子。
說起來哀家也有些逾製了,曄兒想要收回輔政大權的最終決定還是哀家幫他拍板決定的。
按照太祖令,哀家確實乾政了。
可是哀家也是無可奈何。
此時若是再不收回輔政大臣的權利,剩下兩成保持中立的官員一旦也依附到了三位輔政大臣的門下。
朝堂將成了一個空殼子。
曄兒這位一國之君將一點君王的權利都沒有了。
這還是皇帝嗎?
這還是一國之君嗎?
故而,哀家縱然違抗太祖令,也不得不幫陛下拿拿主意。
今日朝堂之上的情況你也見到了。
若是再不加以遏製。
左相,右相他們兩個就要代替陛下把持朝政了。
除了你節製的戶部,兵部,大理寺跟雲家老爺子把持的武將官員,其餘的官部哪裡沒有他們三個的手腳。
再不說收權,隻怕過兩年,連你節製下的三部衙門也漸漸的成了他們的門生。
到時候你縱然知道了此事,身在北疆說戍守過門。
也是鞭長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