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二十多名親衛,小心翼翼的抬著母女二人朝著後方撤去,漸漸消失了身影。
而京城也陷入了混戰之中。
京城內外到處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肅殺的氣息。
北城牆之上,柳明誌靜靜地看著舉著兵刃對著自己緩緩後退城樓位置的禁軍,輕輕地舉起了手示意身後的兵馬停止掩殺。
“大帥有令,停止殺敵!”
“大帥有令,停止殺敵!”
“大帥有令,停止殺敵!”
瞬間,潮水一樣衝向城牆的新軍將士立刻停了下來,擺好防守跟衝鋒的陣型朝著城牆上凝望而去。
十幾個親兵舉著血淋淋的盾牌護在了柳明誌身前,目光淩厲盯著數步外的禁軍,以防有暗箭偷襲王爺。
柳明誌將滴血的天劍擦拭乾淨插入鞘中,默默的看著幾步外的盯著自己目光畏懼又複雜的禁軍。
“本王不想繼續枉造殺戮,放下刀兵,本王保證不會動你們一根汗毛。
繼續負隅頑抗的話.......
本王所有的精銳兵馬都已經衝入了城中,你們覺得你們抵擋的住多久?
本王在城門位置列兵兩萬,就可阻止城外的兵馬殺入城中。
血洗京師隻是時間問題。
兄弟們,你們雖然不是本王麾下的兵馬。
可是看在咱們都是保家衛國的軍人身份上,本王希望你們識時務一些,不要白白的送死。”
前排的禁軍互相對視了幾眼,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依舊沒有放下手裡的兵刃。
柳明誌見狀,默默的歎了口氣。
“你們害怕背負罵名本王了解,這樣吧,你們誰去把永安公南宮大將軍請來,本王跟他談。
你們放心,永安公到來之前,本王不會再動任何的刀........”
“並肩王不用請,本公來了!”
全身浴血,眼眸淩厲而又沉痛的南宮曄緩緩地提著滴血的戰刀從禁軍後方走了出來,以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情感的目光盯著微微怔然的柳明誌。
柳明誌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歎息了一聲,目光悵然的跟南宮曄對視著。
“舅舅!”
南宮曄擦拭了一下花白胡須上的血跡,目光難言的盯著柳明誌。
“舅舅?嗬嗬............嗬嗬........並肩王啊,老夫何德何能,敢當你一聲舅舅?
您是什麼人物?什麼身份?您可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總攬半壁江山的一字並肩王柳明誌。
是馬上就要殺入宮中,謀逆篡位,改朝換代的開國皇帝,老夫一介莽夫,手下敗將而已!
舅舅?
不敢當啊,不敢當啊!”
柳明誌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麵頰,沉默一會開口說道:“舅舅,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走上這條路,非我所願。
我解釋什麼都沒有用了,造反就是造反了,我也不想白費口舌。
讓禁軍的弟兄放下兵刃吧。
剿白蓮,征西域,伐金突。
十多年以來柳明誌手裡染血幾十萬,也不在乎再多沾染十萬禁軍弟兄的鮮血。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絕非嗜殺之人。
讓禁軍跟武衛弟兄放下兵刃,柳明誌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動他們半分汗毛!
否則,城外荒郊隻有再多十萬孤墳了。
十萬弟兄的生死隻在姑父的一念之間,希望舅舅三思。”
“好生之德?
一役死傷近乎十萬將士,這就是並肩王您所認為的好生之德?
將兵刃架到自己昔日的袍澤身上,這就是你所說的好生之德?
可悲,可歎,可惜,可憐。
昔日大龍人人敬仰的守護者,竟然成了覆滅大龍的第一人。
諷刺,諷刺至極啊!”
“舅舅,柳明誌為何造反,你比我更加清楚。
本王十九入得廟堂,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的輔佐了十餘年。
為父皇睿宗不辭勞苦,出使金突,籌建互市以富國富民。
賑災剿匪,平定內患以安穩江山社稷。
出征西域以開疆擴土。
獻上地瓜以安黎民百姓,豐盈國庫。
遣使西洋以揚威海外。
為皇兄武宗兩征金突,至極天下一統,開不世之功。
先帝不幸,英年早逝。
柳明誌千裡救駕,扶新君,定社稷,開國門,征天下。
隻為報答兩代先帝知遇之恩,開大龍千古基業。
柳明誌為了朝廷嘔心瀝血,戎馬半生,南征北戰,東征西討,千軍萬馬之中殺出了並肩王的爵位。
可是最終卻因為權重被.............嗬嗬............呼.........
舅舅你告訴我,本王憑什麼不能反?
這些事情我就不再多說了,畢竟很多事情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決斷對錯的。
最後勸告舅舅一句,如果不想京城血流成河,就下令禁軍弟兄放下兵刃。
否則,本王也隻好大開殺戒,血洗京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