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的茶水剛剛送到嘴邊,便一個箭步竄了出去,神色驚喜莫名的張望著朝著宮門方向馳騁而去的鴻瓴使。
先前馬蹄聲由遠而近,一閃而過又漸行漸遠,他還以為是哪家的紈絝子弟喝多了酒無視大龍律例,在城中縱馬狂奔呢!
正要嘀咕巡街武衛多久能將這家夥拘押到武衛衙門,便聽到了鴻瓴使連連疾呼的幾句話。
“北地大捷!”
“北地大捷!”
“北地大捷!”
一臉嘀咕了三句北地大捷,柳明誌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鬱了。
望著頭頂碧藍卻略帶陰沉之意的長空,柳明誌緩緩地籲了口氣,一下子消卻了自己的兩塊心病,今年可真是極好的一年啊!
舉起茶杯將溫熱的茶水一飲而儘,柳大少又佝僂著身子朝著卦攤的棚戶內鑽去。
八百裡加急的鴻瓴使今日方才進京,也就說明周寶玉,葉寶通他們這些將領將西突厥,沙俄國的將領們押解回京還需要一些日子。
自己剛從宮中出來,又已經恰好聽到了北地大捷的消息,現在就沒有必要再進宮一趟了。
待會宋清再派人來請自己入宮,直接以知曉消息回絕了便可。
柳明誌沉思間,一道倩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正是再次去而複返的任清蕊。
望著斜臥在躺椅上假寐的柳大少,任清蕊不輕不重的將托盤放到了矮桌上。
“呐!吃的!”
柳大少悄摸的睜開了一隻眼瞄了一下任清蕊:“今天都準備了什麼吃食?”
“自己不會看呢!”
“嘿!你個臭丫頭,長能耐了是吧,本少爺供著你吃,供著你喝,還供著你住,你還給我蹬鼻子上臉了。
彆忘了你現在可是本少爺的小書童,有書童跟自家少爺這般說話的嗎?”
任清蕊嬌哼一聲,拿起了一塊烤地瓜自己淺嘗慢咽著,含糊不清的說道:“愛吃不吃!大不了你把我趕走就是了。
你不讓我住你家,我還不稀罕住呢!
大不了我去投靠我韻姐姐,住我韻姐姐家!”
“韻姐姐?你在京城還有個姐姐?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過呢?”
“嗯!上齊下韻不行嗎?”
“草!”
柳大少口吐芬芳了一句名言,直直的坐了起來,拿起正對著自己的碗筷打量了一眼托盤裡的飯菜。
鹵牛肉,醬鴨脖,涼拌豆腐,蘿卜羹,還有一旁香味濃鬱的烤地瓜加一壺清香撲鼻,已經熱好的竹葉青。
“奢侈了,兩個人吃奢侈了啊。”
柳大少口裡說著奢侈了,可是手卻不慢,端起碗筷直接大快朵頤開來。
任清蕊手中的烤地瓜剛剛吃了一半,柳大少已經將托盤裡的酒菜下了一小半了。
“你……你方才是不是看到了?”
柳大少動作一頓,眉頭輕挑的瞥著眉目含羞,眼神躲閃不已的任清蕊,隱隱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麼意思。
對於這個還是黃花大閨女的小丫頭,柳大少自然不會毫無底線的調侃,隻能裝傻充愣的看著任清蕊。
“啊?什麼看到了?看到了什麼?你說今天的飯菜嗎?
準備的不錯,非常合我口味!”
“不……不是,妹兒是說的……說的書!”
“書怎麼了?多讀書挺好的啊!我這裡又不忙,你閒著無聊看看詩書打發時間不是很正常嗎?”
瞄了一眼柳大少一副茫然的神色,任清蕊芳心猛然一鬆,默默的捧著手中的地瓜細嚼慢咽,也不再答話。
柳大少見狀,也不再說話,一邊吃著酒菜,一邊不時地偷瞄任清蕊幾眼。
暗道這丫頭越來越水靈了,哪怕穿著普通衣料的書童裝扮,也給人一種秀色可餐的感覺。
比起當年在北疆潁州王府的時候那種稚嫩青澀的模樣,現在的任清蕊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有種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