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左右。
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的柳大少兩人走出了房間,四下尋找之後終於在院門外找到了小德子。
柳大少眉頭微皺,詫異的看著蹲在院門外用上好的草料伺候著兩匹汗血寶馬的小德子。
“你說李曄讓你告訴我跟婕兒說他去釣魚了?”
小德子戰戰兢兢的點點頭:“回先生,公子確實是這麼交代的。”
陳婕急忙走到柳明誌身前,美眸急切的看著小德子:“他有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公子倒是沒有跟小的說,隻是公子特意交代,見到了你們之後讓小的告訴先生還有娘娘你們一句……一句話。
一路順風,恕不遠送。”
陳婕俏臉一變,神色低沉著還想說什麼,卻被柳明誌攔了下來,抬眸朝著煙柳河的方向眺望了一眼,柳明誌攥著陳婕的皓腕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這孩子是怕離彆傷感啊!
既然如此,咱們也就彆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而來,啟程吧。”
陳婕美眸戀戀不舍的眺望了一眼冰雪未融,不見人跡的煙柳村小道,目光期許的轉頭看著柳明誌。
“咱們去遠遠的看他一眼再啟程好不好?
妾身求你了!”
柳明誌眯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微微頷首:“小德子,李曄去哪個位置釣魚了?”
小德子遲疑了一下伸手一指:“大概在那個位置,萬一公子發現了先生跟娘娘,您們可千萬彆說是小的告訴你們的。”
“放心吧,你先回去吧。”
小德子將馬韁遞到了兩人手中,神色低沉的給兩人行了一個大禮。
“咱祝先生,娘娘一路順風。”
柳明誌神色悵然的拍了拍小德子這位昔日故人的肩膀,牽著馬韁朝著煙柳河的方向走去。
“唉!好好照顧你家公子,留步!”
“恭送柳先生,恭送娘娘。”
“駕!”
煙柳河木橋上,柳明誌兩人騎在馬上默默的注視著上百步外那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舉著一個釣竿坐在河邊,提著酒囊略顯孤寂的身影?
臉上的神色各有不同。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仗絲綸一寸鉤。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春秋。”
“駕!”
“夫君?真的不跟曄兒道彆一聲嗎?”
“婕兒,能爛在肚子裡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去講,你隻要跟一個人去講了,那麼全天下的人就都會知道。
倘若你自己都保守不住秘密,又如何彆指望彆人能保守秘密?
懂我的意思了嗎?”
陳婕沉默了許久,神色痛苦的點點頭。
“妾身明白了,曄兒尚在人世的事情,除非得到你的允許,妾身保證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半個字。”
“為難你了,但是這是為了李曄好,也是為你我兩人好,更是為了天下好。
如果一些有心人知道李曄這位前朝的皇帝尚在人世的消息,平靜了三年的大龍,便又將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腥風血雨。
而為了天下的太平安寧,那個時候我彆無選擇,隻有親手殺了他,從而以絕後患。”
陳婕嬌軀猛然顫栗了一下,美眸淒楚的盯著柳明誌剛毅的臉龐不停的搖著頭。
“不要,不要殺了他。
妾身求你了,千萬不要殺了他,你說過的,你將他當成半個兒子看待的!”
“有些事不在我!”
“妾身明白,妾身明白的,妾身保證不會跟彆人透露任何關於曄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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