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內院。
西苑,任清蕊的閨房之中,
任清蕊看著三公主,女皇,聞人雲舒,蘇薇兒,呼延筠瑤她們一眾姐妹一邊小口小口的抿著杯中的茶水,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目光,渾身不自在的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綾羅衫。
旋即,她又是低眸打量了幾下自己的穿著打扮,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任清蕊輕輕地提起了自己的淺綠色的長裙,緩緩地坐在了身後梳妝台前的圓凳之上,神情古怪的看向了三公主,慕容珊她們一眾姐妹。
“諸位……諸位姐姐,你們乾嘛要這個樣子看著我撒?”
慕容珊輕輕地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蓮步款款的走到任清蕊的身邊停了下來。
“蕊兒妹妹。”
任清蕊微微揚起玉頸,目光好奇的看著慕容輕輕地頷首示意了一下:“哎,珊姐姐,怎麼了?”
“傻妹妹,要是實在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彆強忍著了。”
任清蕊的臉色頓時一怔:“啊?哭出來?”
看著任清蕊怔然的臉色,慕容珊抬手在她的左側的香肩上拍打了幾下,柔聲說道:“對呀,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以後就好多了。
姐姐和你的這些姐姐們,不會笑話你的。”
一瞬間,任清蕊總算是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徑直站了起來,淺笑著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一大群好姐姐們。
“哎呀,妹兒曉得了,諸位姐姐們,原來你們一直用這麼奇怪的眼神這盯著妹兒,是在擔心妹兒我會想不開撒。
我就說嘛,你們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了,原來如此撒。”
見到任清蕊的反應,三公主,女皇,雲小溪她們姐妹等人紛紛神色一愣,麵麵相覷的彼此對視了幾下。
清蕊妹妹此時的反應,明顯與自己姐妹們心中所想的情況不一樣呀。
慕容珊緊緊地盯著任清蕊的水靈靈的皓目,神情怪異的嬌聲問道:“蕊兒妹妹,剛才發生了那樣的情況,你的心裡就不難受嗎?”
任清蕊默默的與慕容珊對視著,毫不猶豫的輕點了幾下臻首。
“珊姐姐,妹兒我當然難受呀,怎麼可能會不難受呢?”
慕容珊娥眉一凝,正欲開口之時。
任清蕊再次說道:“可是,姐姐們,妹兒我難受又有什麼辦法呀?
妹兒,妹兒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撒。”
當任清蕊說出這番話語之時,她的語氣似乎很是平靜,似乎很是豁達。
然而,慕容珊,三公主,女皇,姑墨蓉蓉她們眾姐妹皆已經是過來人了。
又豈會聽不出這番似乎十分平靜,且非常豁達的語氣之中,蘊藏了多少強行壓抑著的委屈之情。
“蕊兒妹妹,真是委……”
任清蕊長籲了一口氣,輕聲打斷了慕容珊的話語。
“珊姐姐。”
“諸位姐姐。”
“哎,蕊兒妹妹?”
“清蕊妹妹?”
“妹妹你說,姐姐們聽著呢。”
任清蕊麵露笑顏的掃視著身邊的諸位姐妹,微微轉身望向了窗外,玲瓏的俏目之中滿懷憧憬的眺望著書房的方向。
“諸位姐姐,妹兒跟你們說一句心裡話。
雖然妹兒的心裡會感覺到委屈,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他。
妹兒我始終堅信,大果果他這麼做,一定有著他自己的理由。
妹兒我始終堅信,等他完成了自己的抱負之後,就已經一定會完成他當初對我所言的那些承諾。”
任清蕊言語間,收回了眺望著書房的目光,神色鄭重的看向了房中的一大群好姐姐們。
“姐姐們,大果果他親口許諾過妹兒,將來他一定會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迎娶妹兒進門的。
我相信他的許諾,也一直在等待他實現諾言的那一天。
妹兒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幾年。
甚至,是十年,二十年,更久……
隻要大果果他不嫌棄妹兒我隨著歲月的增添,逐漸的年老色衰,青春不在了。
那麼,妹兒我就永遠等下去。”
任清蕊的話音一落,在眼眶中打轉了許久的水霧,終究還是順著香腮悄然滑落了下來。
慕容珊見到任清蕊梨花帶雨的模樣,急忙從袖口裡掏出了自己的手絹,神色感歎的為她擦拭起了眼角的淚痕。
“傻妹妹,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任清蕊立即接過了慕容珊手手裡的手絹,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氣。
“呼,隻要他願意娶,妹兒我就願意嫁。
他隨時迎娶,妹兒我隨時相嫁。
諸位姐姐,妹兒願意去用我的一輩子,去賭大果果的那一句諾言。
妹兒我就不相信,他真的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
看到任清蕊堅定的神色,青蓮,三公主,聞人雲舒他們一眾姐妹,無不為之動容。
“唉,傻妹妹呀。”
“清蕊妹妹,姐姐們會幫你的。”
“嗨,姐姐我真是不知道那個沒良心的家夥,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任清蕊擦拭乾淨了玉頰上的淚痕後,淺笑嫣然的朝著不遠處的桌案走了過去。
“諸位姐姐,莫要隻說妹妹了,當年姐姐你們不也是如此嗎?
除了韻姐姐之外,諸位姐姐誰還沒有因為那個壞家夥咬牙切齒,黯然神傷,獨自垂淚到天明過呀?
咱們姐妹們同病相憐,誰也彆說誰傻,誰還比誰強啊?
蓮兒姐姐,對吧?”
青蓮俏臉微怔,反應過來之後,輕笑著搖了搖頭:“額,你這個臭丫頭,倒還反過來打趣我們這些姐姐來了。”
任清蕊端起自己的茶杯淺嘗了一口涼茶之後,笑嘻嘻的聳了一下雙肩。
“蓮姐姐,本來就是這樣撒。
當年你說承受的委屈,應該不比妹兒我少上幾分吧?”
“哈哈哈,往事如煙,往事如煙啊。”
任清蕊屈指抹了抹唇角的茶水,淺笑著環顧了一下周圍一眾好姐姐們。
“諸位姐姐。”
“嗯?蕊兒妹妹?”
“臭丫頭,又怎麼了?”
“清蕊妹妹,你不會又想到了什麼話題來打趣姐姐們了吧?”
“哎呀,姐姐們,你們想什麼呢?
你們對待妹兒我這麼好,妹兒我怎麼敢打趣你們撒?”
青蓮屈指在任清蕊的白皙如玉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故作沒好氣的嗔笑道:“臭丫頭,你不敢嗎?那剛才的話是誰說的呀?”
任清蕊俏臉一囧,直接握住青蓮的皓腕撒嬌了起來。
“哎呀,蓮姐姐。”
“咯咯咯,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你繼續說吧。”
任清蕊忙不吝的點了點頭,淺笑著嬌聲說道:“諸位好姐姐,是這樣的。
去年,妹妹我與那個壞家夥一起在成州城外的小院中單獨相處的那幾天裡,有一天恰好大雨連綿。
那個壞家夥閒來無事,就陪著妹兒作了一首詞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