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夜已深,人未眠。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左右,任清蕊總算是把自己所說的利息給還上了。
“唔,咳咳咳。”
佳人輕咳了幾聲後,立即翻身下了床榻,輕掩著櫻唇朝著屏風後小跑了過去。
柳明誌見狀,連忙招手示意了一下。
“臭丫頭,你慢一點,彆磕碰到了。”
任清蕊嬌顏緋紅的回眸瞪著柳大少,輕抿著紅唇重重地悶哼了一聲,隨手拿起了矮桌上麵的茶杯。
“哼!”
沒一會的功夫。
任清蕊彎著柳腰俯身在屏風旁邊,在痰盂裡麵吐出了嘴裡漱口的溫水。
隨後,她直接提起了一邊的水壺,轉身走向了旁邊的換洗架。
佳人走到了換洗架前,開始調試起了洗漱所用的溫水。
“大果果,妹兒給你調試洗漱的熱水。”
“好的,為兄知道了。”
柳明誌神色愜意的回味了片刻某些滋味之後,笑吟吟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衫,起身朝著站在換洗架前的佳人走了過去。
見到心上人朝著自己走來,佳人嫣然一笑,立即端起洗漱所用的水杯遞了過去。
“大果果,給你。”
“傻丫頭,你的身體不舒服,為兄我自己來就行了。”
任清蕊嫣然一笑,從銅盆裡撈出毛巾用力的擰了擰之後,隨手放在了一旁。
“大果果,你剛才用真氣給妹兒治療了一番後,妹兒我就好的多了。
哎呀,妹兒沒事的,你快洗漱吧。”
柳明誌輕笑著點了點頭,拿起一旁豬毛鬃製成的牙刷,沾了一些青鹽之後開始洗漱了起來。
任清蕊見狀,笑眼盈盈的的拿起了自己的洗漱之物。
很快,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就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柳明誌褪去了身上的外袍,翻身坐在了床榻上麵以後,神色慵懶的倚靠在了身後的靠枕之上。
他舉起手輕撫著佳人因為某些緣故而泛紅的櫻唇,神色無奈的籲了口氣。
“傻丫頭,你這是何苦呢?”
任清蕊淺笑著拿開了心上人的手指,直接拉著錦被包裹住自己玲瓏曼妙的玉體,皓目深情萬種的與柳大少對視了起來。
“大果果,你說的這是啥子話撒。
妹兒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服侍你不是應該的嗎?”
感受到佳人俏目中的柔情,柳明誌苦笑著搖了搖頭。
“嗬嗬嗬,傻丫頭,為兄我是怕委屈了你呀。
畢竟,你現在還是一個未經人事,完璧之身的黃花大姑娘。”
任清蕊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徑直撲在了柳大少懷裡。
“大果果,妹兒不委屈。
諸位姐姐們能為你做的事情,妹兒我一樣也可以做到。”
柳大少苦笑著籲了口氣,抬手放在佳人散亂的秀發上輕輕的揉搓了幾下。
“得嘞,既然丫頭你自己都不覺得委屈,那為兄我還能再說什麼啊!”
佳人側身依偎在了心上人的身邊,一手托著自己嬌嫩的香腮,一手輕輕地撫摸著柳大少下巴上麵的胡茬。
“大果果。”
“嗯?”
任清蕊用碎玉般的銀牙輕咬了幾下嘴唇,眼神期待地看著柳大少柔聲問道:“大果果,如今你都已經把定情信物給妹兒了,我也已經收下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兌現你曾經對我的那些承諾,正式迎娶妹兒過門撒?”
柳大少見到佳人終於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忽的彈坐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蕊兒呀,關於這件事情,你看……你看……
咱們,咱們能不能過些時日再聊呀?”
見到心上人如此反應,佳人的表情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大果果,你說這話是咋過意思?你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柳大少看著佳人俏臉上忽然變得緊張的神情,連忙擺了擺手,輕聲說道:“不會的,不會的,為兄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肯定不會反悔的。
隻是……隻是……”
任清蕊一把攥住了柳大少的手掌,神色焦急的急忙追問道:“隻是啥子呀?你倒是快點說撒。”
柳大少屈指撓了撓頭眉頭,神色悻悻的訕笑了起來。
“嘿嘿嘿,丫頭呀,關於咱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之事,為兄我打算再擱置一段時間。”
聽到心上人的言辭,任清蕊頓時變得不樂意了。
自己已經等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
如果再擱置一段時間的話,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與麵前的壞家夥真正的修成正果啊?
任清蕊用力的深呼吸了幾下,強行壓製著心裡的失望之情,對著柳大少柔聲問道:“大果果,妹兒我可以聽你的話,把咱們的事情再耽擱一些時日。
不過,你得先給妹兒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柳明誌屈指揉捏起了自己的額頭,輕聲說道:“蕊兒,關於依依這丫頭,承誌,成乾他們姐弟三人的終身大事,你也是知道的。
如今,正月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了。
為兄我把他們姐弟三人的終身大事,全都給定在了三月份的日子了。
也就是說,再過兩個月的時間上下,依依,承誌和成乾他們姐弟三人就要一個出閣嫁人,兩個迎娶自己的娘子進門了。
為兄我這個當爹的,總不能在幾個孩子們剛剛辦完了終身大事以後,就馬上迎娶蕊兒你進門吧?
傻丫頭你也不想一想,為兄我若是真的如此行事了。
屆時,京城中不知道會掀起什麼樣的風言風語了。”
任清蕊聽完了柳大少的解釋之後,嘟著櫻唇沉默了片刻,一臉失望的輕點了幾下臻首。
“大果果,這倒也是。”
“孩子們前腳才剛剛辦完了終身大事,大果果你後腳就納了妹兒這房妾室。
此等事情如果傳揚了出去,確實會影響到大果果你的聲譽。”
柳大少樂嗬嗬地點了點頭,拍打著佳人的玉臂淡笑著說道:“好蕊兒,你可以理解為兄的難處,那就再好不過了。”
任清蕊用玉指扣了扣自己的唇角,手掌撐著靠枕側坐了起來,垂頭喪氣的看著柳大少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大果果你的意思來吧。”
柳明誌拉了拉滑落在腿上的錦被,屈指捏了捏佳人珠圓玉潤的耳垂。
“傻丫頭,委屈你了。”
任清蕊直接舉起自己修長的右臂,對著柳大少晃動了幾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翡翠玉鐲。
“如果是以前的話,妹兒我的心裡可能會非常的不是滋味。
然而,現在妹兒的手腕上麵有了它,我就就一點都不覺得委屈了。”
柳大少微微頷首,重新躺了下去,樂嗬嗬的朗聲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夜色已深,咱們該休息了。”
柳大少言語間,撐著身體就要吹滅擺在床頭矮桌之上搖曳不停地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