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勤快一點好啊,還是勤快一點好啊!”
“爹,你聽到了吧,這位叔父他都誇獎孩兒了。”
董福源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苦笑著朝著柳大少看去。
“老弟,老哥我沒說勤快一點不好。
孩子聰明伶俐,勤快能乾,老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主要是這個逆子,他不往正經的地方勤快啊。”
“哦?這話從何說起?”
董福源看著柳大少疑惑的神色,狠狠地瞪了一下身邊看起來還在有些得意的董長林。
“老弟,你有所不知,老哥我年紀大了。
這些來,我不止一次想把家業交給犬子來打理。
然而,每一次我隻要一提到這個話題,這個混賬東西就顧左而言他,故意扯開話題。
好好的一份家業他不接手,非要當做小二哥來迎客。
這這這,你說老哥我能不生氣嗎?”
“哈哈哈,老哥你這說話的話,那老弟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諸位貴客,請慢用。”
柳大少低頭掃了一下飯桌上的美酒佳肴,笑吟吟的對著柳董福源招了招手。
“董老哥,酒菜已經上齊了。
來來來,咱們兄弟一起喝幾杯。”
董福源聞言,立即拿起了桌案上的旱煙袋,滿臉笑容的對著柳大少擺了擺手。
“不了,不了,老哥就不打擾老弟你們用飯了。”
“哎,老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咱們老哥倆剛才可是說好的,等到酒菜上齊了之後,咱們可是要連喝三杯的。”
董福源把手裡的旱煙袋彆再腰間,探身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壺,給柳大少還有自己先後斟滿了一杯酒水。
“老弟呀,連喝三杯就算了。
待會老哥我後麵還有是一些事情要忙,實在是不便多喝。
這一杯酒,老哥我先乾為敬。
將來,等你把所有的貨物出手,再來老哥我店裡下榻之時,老哥我請客,咱們兄弟再一起開懷暢飲。
老弟,請。”
柳大少神色遺憾的端起了身前的酒杯,淡笑著示意了一下。
“董老哥。請。”
“老哥我先乾為敬。”
“共飲之。”
杯酒入喉之後,董福源輕輕地放下了手裡的酒杯。
“老弟,諸位賢弟,請慢用。”
柳明誌將酒杯放在桌案上,笑吟吟的頷首示意了一下。
“老哥,你先忙。”
董福源樂嗬嗬的抱了一拳,轉身直奔酒樓的後院而去。
“長林,快去給諸位貴客準備熱菜。”
“哎,來了。”
齊韻,齊雅,青蓮她們姐妹幾人看著遠去的董福源等人,淺笑著回到原位端坐了下來。
柳明誌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涼菜之後,輕笑著對著齊韻,聞人雲舒她們眾姐妹招了招手。
“都動筷子吧。”
“哎,多謝夫君。”
董福源掀開身前的布簾,來到了後院之後,連忙抓起自己的衣袖,手忙腳亂的擦拭了幾下額頭上麵不知何時冒出的細汗。
“爹,你怎麼了?”
董福源仿佛沒有聽到兒子的詢問一樣,用力地擦乾了額頭上的細汗之後,猛地呼了一口長氣。
“柳樹?柳樹?”
“柳?柳?”
“不可能,不可能,他那麼的繁忙,怎麼可能會來西域這邊呢?”
“不對,不對,以前一直聽人說,皇宮裡有一位貴妃娘娘乃是姑墨國當今的王上。”
“皇帝陛下,貴妃娘娘,姑墨國王上。”
“這樣一來的話,那他……那他……”
“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啊?什麼想多了?”
“沒什麼,沒什麼。”
“得嘞,爹你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去廚房那邊招呼給客人們準備的熱菜了。”
董長林剛走了幾步,董福源忽的伸手示意了一下。
“等等。”
“嗯?爹,又怎麼了呀?你還有什麼事情呀?”
“長林,為父問你,剛才那位與為父說話的貴客,你聽他說話的口音像是咱們大龍哪裡的口音?”
“啊?口音?”
董福源眉頭一凝,狠狠地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兔崽子,你啊什麼啊,快回答老子的問題。”
“爹,不好說啊!”
“你個混賬東西,什麼叫不好說呀?”
“爹,那位貴客說話的口音有些雜,說是像江南的口音,又太不像。
說是京城的口音,也不太像。
有些時候,還有北疆各地州府的口音。
偶然間,還夾雜幾分蜀地那邊的口音。”
聽到兒子前麵那些話語,董福源的臉色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然而,當他聽到董長林後麵的話語,表情忽的一愣。
“什麼?還有蜀地的口音?”
“嗯嗯嗯,偶然間會有幾分蜀地那邊的口音。”
董福源的眼神,登時變得糾結了起來。
“蜀地的口音?蜀地那邊的口音?”
“這?這?這?”
“也沒有聽說,哪位娘娘千歲是來自蜀地那邊啊?
難道,真的是老夫我想多了不成?”
“爹,你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
被兒子打斷了思緒,董福源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沒什麼,你先去忙吧?”
“哎,孩兒先過去了。”
“蜀地,蜀地,莫非真的是我想多了?
經商之人,天南地北的奔波遊走,難免會沾染上幾分當地人的口音。
也許,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是了,是了,他如此的繁忙,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西域這邊呢。
不過,無論是不是他,該謹慎的時候,還是得謹慎啊。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小心一點,終歸無大錯。”
董福源暗自嘀咕了幾聲,神色糾結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
翌日。
四方酒樓的大門外。
柳大少翻身上馬之後,樂嗬嗬的對著站在大門外的董福源父子二人抱了一拳。
“董老哥,有緣再會。”
“老弟,有緣再會。”
“駕!”
“駕!”
董長林目送著柳大少他們一行人逐漸遠去的聲音,一臉驚歎的扣了扣自己的眉頭。
“我的乖乖,百人左右人的商隊,起碼有三四十人的坐騎都是日行千裡,夜行八百的汗血寶馬。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商隊,才能如此的豪奢啊!”
董福源望著柳大少他們遠去的身影,眼神激動的整理了起了自己的衣袍。
“西域諸國,要變天了。”
“嗯?爹,你說什麼?”
董福源沒有理會兒子的詢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之後,撲通一聲跪下了地上,衝著柳大少他們遠去的方向磕了幾響頭。
“草民董福源,恭送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哎哎哎,爹,你這是乾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