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見到南宮曄詫異的表情,麵帶笑容的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張狂見到南宮曄詫異的表情,麵帶笑容的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正氣。
南宮兄,我,你,萬老哥,雲老弟,東方老弟,咱們老哥幾個當年都是睿宗先帝麾下的老臣了。
咱們在睿宗先帝手下為臣多年,睿宗他是什麼樣的性格,老夫我不說,南宮兄你也是知道的。
在這裡,老夫我鬥膽說一句對睿宗先帝的不敬之言。
雖說睿宗先帝在位之時,在天下之事上麵,一生都在勤政愛民,但是在一些關乎個人利益私事上麵,他的手段就多少有些見不得人了。
有的時候,甚至是有些卑鄙。
至於老夫我說的私事是什麼意思,南宮兄你應該是明白的吧?”
南宮曄神色複雜的看著張狂沉默了良久,苦笑著點了點頭。
“明白,明白。”
看到南宮曄的臉上那充滿了複雜之意的表情,張狂解下了腰間的酒囊,神色唏噓的一連著喝了幾大口酒水。
“南宮兄,老夫我說這些話,沒有對睿宗先帝有一絲一毫的不滿之意。
捫心自問,老夫我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沒有睿宗先帝,就沒有我張狂的今天。
老夫對於睿宗先帝,從始至終都是打心底裡的尊敬。
老夫尊敬他的帝王德行,尊敬他的人品魅力。
老夫我說這些,不夾雜任何的個人情緒,純粹就是咱們老哥倆之間就已經大行歸天的睿宗先帝,與咱們現在的這位陛下進行一番比較。
當今的太皇太後,乃是你的親妹妹。
你是睿宗先帝的大舅哥,他是你的妹夫。
老夫又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傻子,我要是夾雜個人的情緒,又怎麼會跟你談論這樣的話題呢?”
南宮曄聽著張狂誠懇的語氣,輕笑著點了點頭。
“老夫明白,老夫明白。
咱們老兄弟一起共事了幾十年了,我自己明白你張狂的為人。”
“嗬嗬嗬,南宮兄你能夠理解就好,能夠理解就好。”
“所以呢,張老弟你得出了什麼樣的結論?”
“南宮兄,睿宗先帝在位之時,他為了穩定自己的位置,私下裡可沒少防著咱們這些手握重兵的戍邊將領啊。
除了明麵上的一些帝王權術之外,暗中也沒少搞一些小手段。
至於都是一些什麼樣的手段,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老夫也就不再重新提起了。
一句話說到底,當年睿宗先帝他尚且在位之時,十分的信賴咱們這些手握重兵的戍邊大將軍。
同時,又極其的擔心他手裡的大權旁落,擔心咱們這些大將軍會擁兵自重。
故而,出於這樣的原因,他無論做什麼事情之時,總是會考慮的很多。
說好聽了是心思縝密,麵麵俱到。
說不好聽,就是魄力不足。
再加上當年他為了得到皇位,暗中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從一開始已經注定,睿宗先帝的一生少不了一些陰謀。
反之,相比睿宗先帝,咱們現在的這位皇帝陛下可就不一樣了。”
南宮曄心思急轉的沉吟了一下,隱隱約約的已經明白了張狂這番話中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不過,他卻還是裝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張狂一眼。
“哦?有何不一樣?”
根據南宮曄的神色變化,張狂就知道他其實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
隻不過,既然這個老兄弟打算跟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那麼自己倒是不妨陪著他繼續裝糊塗。
張狂瞄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側身湊到了南宮曄的身邊低聲嘀咕了起來。
“南宮兄,咱們現在的這位皇帝陛下,真要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的話,的確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
咱們與他相識了這麼多年,他的那麼點性格,咱們彼此都清楚。
可是呢,陛下他又是一個十分有原則的人。
十分開明的同時,卻又殺伐果斷。
同時,又心懷仁慈之心。
他高興的時候,從來不會跟你在乎那些所謂的規矩。
隻要你不觸犯到原則性的問題,或者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不管你在他的麵前乾出了什麼樣的有違規矩的行為,他從來都不會跟你在意什麼。
稍微嚴重一些的時候,充其量也就是咒罵咱們一番而已。
這一點,便是他的開明之處。
反之,隻要一觸犯到了原則性的問題,或者是觸及了他心裡的底線。
那麼,可就不好說了。
一晃眼的功夫,就過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了。
從他青州賑災,江南剿匪,出征西域諸國,數次征討金突兩國。
這麼多年來,他手上親自沾染的性命,沒有一萬,起碼也有八九千了。
想當年,無論是青州賑災也好,還是江南剿匪也罷。
隻要是犯到了他手上的人,哪一個有好下場了?
他又何時的心慈手軟過?
然而,話又說話來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之中,他又沒少乾過徇私的事情。
所以呀,老夫我才會說,嚴格意義上來說,咱們這位皇帝陛下的確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無論是在什麼時候,他的心裡麵都在堅持著一份底線。
也正是因為他所堅持的這一番底線,老夫我才會說他的身上比睿宗先帝多了一份睥睨天下,傲視寰宇的正氣。
因為他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麵,從來就不跟你玩弄什麼小心思,小計謀。
一上來,就是一招陽謀。
一招直接跟你開誠布公,卻又讓你情不自禁的感覺到心驚膽戰的陽謀。
就比如,陛下他剛才跟咱們說的那些話語。
什麼都跟你說開了,什麼都跟你說明了。
陛下的那些話語,乍一聽是在跟咱們坦然相待,把咱們君臣之間所有的話語都給說到了明處。
同時,又何嘗不是在點咱們呢?”
張狂話音一落,重重的長籲了一口氣。
“南宮兄,不瞞你說。
老夫我也不怕你笑話,說真的,剛才我是真的怕了。
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像剛才那樣如此的緊張過了。”
南宮曄瞄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轉頭看著神色唏噓的張狂,同樣神色唏噓的長呼了一口。
“呼。”
“張老弟呀,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老夫我也沒有什麼好瞞著的了。
你怕了,老夫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