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柳明誌這個問題的張狂,南宮曄二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不過一會的功夫。
兩人表情略顯尷尬的對視了一眼,神色悻悻的低聲訕笑了幾聲。
“嗬嗬,嗯哼,嗬嗬嗬。”
“嗯哼,嗬嗬嗬。”
此時此刻,張狂和南宮曄二人已然是已經反應了過來,柳大少詢問他們二人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了。
柳大少看到了張狂,南宮曄二人的那張老臉上皆是神色悻悻的表情反應,輕笑著淺嘗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兩位舅舅,你們兩個這是什麼反應嗎?
你們兩個誰來跟本少爺說一說,在咱們的西征大軍之中,有誰精通經商之道啊?”
“這個,這個,這個。”
張狂甕聲甕氣的一連著說了三聲這個後,神色略顯窘迫的轉頭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南宮曄。
南宮曄察覺到了張狂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張老臉之上的神色同樣變得窘迫了起來。
隨即,他先是屈指輕輕地撓了幾下自己的鼻尖,然後抬眸看向了淡笑著靠在車廂之上,正在小口小口的品嘗著杯中茶水的柳大少。
“誌兒,那什麼,那什麼,在軍中大營這種地方,你要是想要能征善戰,有勇有謀的將領,那是一抓一大把。
可是,你要是想找精通經商之道的人,說實話,還真的不怎麼好找。”
等到南宮曄口中的話語聲剛一落下,張狂就忙不吝的開口附和了起來。
“對對對,誌兒呀,南宮兄言之有理。
在大營之中找會打仗,會用兵的人好找,找精通經商之道的人還真的不好說。”
柳大少聽完了張狂和南宮曄二人先後的回答,眉頭輕挑著的淡笑著放下手裡的茶杯,繼續嗑起了瓜子。
“兩位舅舅,這麼說就是找不到了咯?”
南宮曄,張狂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齊齊地對著柳大少點了點頭。
“誌兒,有極大的可能是找不到的。”
“誌兒,那什麼,據老夫我多年的了解,軍中的那些主要將領之中,還真的沒有一個人是精通做生意這種事情的。”
柳大少轉頭對著窗口外吐出了舌尖上的瓜子殼後,回眸看著張狂和南宮曄二人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兩位舅舅,如你們二人剛才所言,在軍中的那些主要將領之中,根本就找不出來一個精通經商之道的人選。
如此一來的話,咱們也就隻能派遣一個完全不懂的經商之道,或者是懂得一點經商之道的自己人去監督克裡奇了。
讓一個完全就不懂的經商之道的人,或者是一個隻懂得皮毛的人去節製一個做了幾十年的生意,深諳經商一道的人。
兩位舅舅,這算是什麼事情?這不就是典型的去拿外行指揮內行嗎?
這樣的做法,不就是在拿本少爺我想法設法組建出來的聯合商會當做兒戲嗎?”
柳大少的這一番略顯唏噓的話語一出口,張狂和南宮曄二人本就有些窘迫的臉色,瞬間就又窘迫了三分。
張狂抬眸看了一眼眉頭輕挑著的柳大少,神色窘迫的沉默了片刻,端著手裡的旱煙袋衝著車窗外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煙。
“誌兒。”
“舅舅,你說吧,我聽著呢!”
“唉!”
張狂輕輕地歎息了一口氣,抬起手對著窗口隨意的扇動了幾下車廂裡繚繞著的輕煙。
“誌兒呀,不瞞你說。
對於你所說的這種情況,舅舅我剛才在看完了宣紙上麵的內容之時,就已經在心裡麵仔細的考慮過了。
雖說舅舅我現在已經老了,但我卻還沒有成為一個老糊塗呢。
老夫我的心裡何嘗不清楚,這樣的存在著極大的弊端。
可是,為了以防萬一,老臣我實在是沒有彆的辦法呢。
老夫我縱然是明知這樣的做法存在著很大的弊端,也不得不建議你這樣做。
一句話說到底,事關聯合商會會長一職的人選之事,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你把如此重要的職務交到了克裡奇他一個外人的手裡,舅舅我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柳明誌聽著張狂的這一番語氣誠摯的話語,微微側身把目光轉到了南宮曄的身上。
南宮曄感受到了柳大少看向了自己的目光,連忙抬起手閃了閃自己麵前繚繞不停的輕煙、
“誌兒,舅舅我附議張兄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語。
聯合商會的會長一職乾係重大,就這樣交到了一個暫時不在咱們掌控之下的外人的手裡,老夫我也不放心。
也許,是老夫我和張兄我們這兩個老骨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為了我大龍天朝著想,為了我大龍的西征大業著想。
就算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夫我也認了。
隻要這樣的做法可以對我大龍有利,小人就小人吧。”
隨著南宮曄口中的話語聲剛一落下,旁邊的張狂就立即朗聲附和了起來。
“誌兒,南宮兄說的沒錯。
小人就小人,老夫我也認了。”
柳明誌見到張狂,南宮曄二人有些倔強的模樣,登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嗬嗬嗬,嗨呀,你們兩個老東西啊!”
張狂二人聽著柳大少充滿了無奈之意的語氣,皆是自顧自的抽了手裡的旱煙。
看著兩人的反應,柳大少輕笑著又一次搖了搖頭,捏起一顆瓜子朝著口中送去。
一時之間,他還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了。
當然了,對於張狂和南宮曄二人心裡的想法,自己還是非常的理解的。
說來說去,他們兩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建議,其根本的原因還是為了大龍著想,為了大龍的西征大業而著想。
隻奈何,他們兩個並不懂自己心裡麵真正的想法啊!
柳明誌樂嗬嗬的一連著嗑完了手裡的十幾顆瓜子之後,抬起手臂把雙手伸到了窗外輕輕地拍打了幾下手心裡的碎屑。
“兩位舅舅。”
“誌兒?”
“哎,誌兒?”
柳明誌無聲的輕籲了一口氣,隨手提起了矮桌之上的茶壺,先後給自己和宋清三人續上了一杯茶水。
“兩位舅舅,最近的這些年裡,克裡奇他可是沒少與你們這些大小將領們打交道。
此人的性格如何,就算本少爺我不說,想來你們也是清楚的。
現如今,馬車裡麵並沒有外人,隻有本少爺我和大哥咱們四個人在場。
你們不妨給克裡奇這個人一個公平的評價,你們兩個坦白的說,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