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人,你確定嗎?”
看著自家夫人臉上佯裝沒好氣的神色,柳之安淡笑著輕聲反問道。
柳夫人聽到了柳之安的這一句似有深意的反問之言後,臉上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老東西,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之安神色古怪地輕笑了幾聲後,屈指在搖椅的扶手之上不輕不重的叩擊著。
“哈哈,哈哈哈,沒有什麼意思。
老夫就是問夫人你,你確定咱們的大孫子他現在一定待在咱們大龍的邊疆戍邊嗎?”
柳夫人聞言,看著柳之安的臉上那略顯古怪的神色,紅唇輕輕地嚅喏著地微蹙了一下眉頭。
在自家老爺問出了這個問題之時,她本想著是回答確定的。
可是,當她看到了柳之安變的有些古怪的神色之後,此刻她卻不由得有些遲疑了。
柳夫人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後,眼神疑惑的看了柳之安一眼。
“老東西,誌兒他在離開咱們大龍前往西域省親之前,可是親口命令的乘風那孩子前去咱們大龍的邊疆戍邊的。
他爹親口給他下的命令,乘風那孩子應該不敢不聽吧?
如此一來的話,咱們的大孫子他現在若是不在邊疆戍邊呢?那他還能在哪裡呀?”
柳之安聽著自家夫人說到後麵兩句話語之時,那明顯有些不太確定的語氣,頓時笑嗬嗬地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夫人,來,咱們再喝一個。”
柳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隨手端起酒杯對著柳之安回應了一下。
“哎,乾杯。”
“呼。”
柳之安輕輕地籲了一口氣酒氣,淡笑著放下了手裡的舉杯以後,屈指擦拭了兩下嘴角的酒水。
“夫人呢。”
柳夫人抬眸瞄了柳之安一眼,提起酒壺為自己二人先後斟滿了一杯酒水。
“嗯,老娘聽著呢,你說吧。”
柳之安樂和和的輕笑了幾聲後,微微側身將自己的手臂撐在了身後的靠枕上麵。
“夫人呀,說實話,老夫我也不知道乘風那孩子如今在什麼地方待著呢。
不過,老夫我卻可以告訴你,乘風那孩子他現在十有八九不在邊疆戍邊呢!”
柳夫人隨手放下了手裡的酒壺後,直接屈指從碟子裡麵捏起了幾顆花生米,隨後微微探著腰肢朝著柳之安的嘴邊送去。
“呐,張嘴。”
柳之安見狀,連忙探頭張嘴的接去。
“嘿嘿,嘿嘿嘿,夫人你對老夫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啊!
如果不是咱們夫婦兩個現在都已經老了,不再年輕了。
否則,老夫我非得馬上抱著夫人你回房間去再給咱們家老大,明禮,萱兒,還有明傑他們兄弟姐妹幾個生一個弟弟,或者小妹不可。
隻可惜,歲月不饒人,咱們都已經老了啊!
可惜,可惜啊!”
聽著柳之安這一番不正經的感慨之言,柳夫人登時眼神嗔怪的賞給柳之安一個大大的白眼。
“德行,你個老不正經的東西,就知道胡說八道,吃你的吧!”
柳之安咽下了口中的花生米以後,眉頭輕挑地看著柳夫人繼續樂嗬嗬的輕笑了起來。
“嘿嘿嘿,夫人呀,我的好夫人啊!
老夫我哪裡在胡說八道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我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好不好?
如果咱們兩個現在真的還年輕的話,老夫肯定要再給明禮,萱兒他們再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隨著柳之安口中笑嗬嗬的話語聲一落,柳夫人忽然眼神怪異的嗤笑了兩聲。
“嗬嗬,嗬嗬嗬。
老了,不再年輕了?”
看到自家夫人這一副有些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反應,柳之安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卻還是本能地點了點頭。
“嗯嗯,沒錯,都老了,不再年輕了!”
聽著柳之安的回答,柳夫人眼神玩味的盯著柳之安看了一會兒後,突然娥眉微挑的嫣然一笑。
旋即,她緩緩地挺直了自己依舊纖細的腰肢,屈指從碟子裡麵捏起一顆花生米放到自己的貝齒之間,然後用力地咬了下去。
咯吱一聲輕響,花生米應聲斷成兩截。
見到自家夫人如此行為,柳之安雖說不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卻還是情不自禁的身體猛然一震。
與此同時,他還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兩下口水。
“咕嘟!”
“咕嘟~”
“夫人,你這?你沒事吧?”
柳夫人眼神幽幽地輕瞥了柳之安一眼,伸手端起酒杯送到嘴邊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之後,似笑非笑地捏些指間的酒杯輕輕地轉動了起來。
“老了?不再年輕了?”
“夫人,我!我!”
“柳之安。”
“哎,哎,夫人你說,夫人你說。”
“老東西,你說你已經老了?”
“哎呀呀,夫人呀,老夫我現在六十大壽都已經過了,這還不老嗎?”
“嗬嗬,嗬嗬嗬嗬。”
柳夫人忽然又一次輕輕地嗤笑了幾聲,隨後把捏在手指間的酒杯慢慢地放在了一邊的矮桌之上。
“過了六十大壽舉已經是老了,老娘我看未必吧?”
聽著自家夫人陰陽怪氣的語氣,柳之安一臉疑惑之色的屈指在自己的耳根處輕輕地扣動了兩下。
此時此刻,柳之安的心中可謂是要多疑惑就有多麼的疑惑,要多不解就有多麼的不解。
自己剛才所講的那些老夫老妻之間的調笑之言,也沒有什麼不太合適的地方啊?
這好端端的,自家夫人她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說夫人她已經老了,她的心裡有些不太樂意了?
這也不至啊!
要知道,自己以前又不是沒有跟夫人她感慨過這樣的話語。
以前夫人她聽到自己說這些的時候,她非但不會心裡不樂意,反而還會跟自己一起神色唏噓的感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