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臣!臣!」
段定邦神色略顯緊張,支支吾吾的哼唧了幾聲後,看著柳大少遲遲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的心中此時已經明白了柳大少剛才那一番話語的意思了。
然而,出於心情有些緊張的緣故,一時之間他又不知道應該言說才好。
柳明誌看到段定邦一副神色緊張,欲言又止地模樣,悄悄地咽下了唇齒間的堅果後,輕笑著搖了搖頭。
「定邦,本少爺我剛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我跟你說這些話沒有彆的意思,你不用緊張的。」
段定邦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平複了一下心中的緊張之意後,抬起雙手對著柳大抱了一拳。
「回陛下,臣不緊張,不緊張。」
聽著段定邦說起話來底氣有些不足的語氣,柳大少樂嗬嗬地點了點頭,屈指捏開一顆堅果送到了口中。
「嗬嗬嗬,不緊張就行了。
本少爺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語,你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嗎?」
段定邦聞言,忙不吝地朗聲回答道:「回陛下,臣已經明白了。」
柳大少隨手丟到了手裡的堅果殼一口,笑吟吟地把手臂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麵。
「既然已經明白了,那你就說說看。」
「回稟陛下,你是想要臣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為帥者和為將者,乃是兩種情況。
為帥者統率三軍將士,應當總攬全局,從整體的大局之上全方麵的去考慮已經發生了,且後麵有可能會發生所有的問題。
而為將者,則是要風行軍令,全力以赴的去應對沙場之上的所有敵情。
臣現如今身為咱們大龍天朝二路西征大軍的三軍統帥,自然應當以咱們大龍各路西征大軍的整體布局為主。
而不是應該跟麾下的將士們一樣,總想著去以殺之一字去解決所有的問題。
說的直白了一點,臣這個三軍統帥最需要做的事情乃是統率全局,指揮著麾下的將士們以最小的代價,去換取最大的利益。
至於在疆場之上躍馬揚鞭,衝鋒陷的事情,自有各部的將士們去解決。
陛下,這些就是臣所有的理解了,臣說完了。」
柳大少聽完了段定邦這一番侃侃而談的言論之後,麵露欣慰之色地淡笑著點了點頭。
「好!好!好!」
柳大少大聲的一連著說了三聲好之後,笑嗬嗬地伸手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定邦呀,你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語來,看來你是真的已經明白了本少爺我之前那番話語之中的意思了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柳大少口中的話語聲一落,朗聲大笑著舉起酒杯對著眼前的數十個將領們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位愛卿,來來來,咱們共飲一杯。」
宋清,張狂,南宮曄,段定邦他們一眾人聞言,一個個的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對著回應了一下。
「臣等先乾為敬。」
「共飲之!」
一杯酒水下肚之後,柳大少輕笑著把手裡的酒杯放到了桌麵上。
正在自顧自的嗑著瓜子的小可愛見狀,連忙提起酒壺開始給自己老爹斟酒。
柳明誌輕輕地抿了兩下唇角的酒水之後,一臉笑意地朝著正在各自斟酒的張狂,南宮曄兩人望了過去。
等到二人各自斟滿了一杯酒水,輕輕地放下了酒壺後,他這才笑嗬嗬的開口說了起來。
「兩位舅舅,怎麼樣?咱們的這個小晚輩還不錯吧?」
張狂,南宮曄二人聽到了柳大少的詢問之言,先是轉眸看了一眼旁邊的段定邦,隨後一臉堆笑著的齊齊地對著柳大少拱了拱手。
「回陛下話,軍中有段元帥這位青年才俊,咱們大龍軍中的主要將領們可謂是後繼人了啊!」
「回稟陛下,老臣附議。
老臣鬥膽一言,屬於老臣和張兄,完顏老哥,雲兄,耶魯兄,呼延老弟我們這些老骨頭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屬於陛下你和武義王,程凱大將軍,寧超大將軍,封不二大將軍你們這一代人的時代,現如今也快要過去一半了。
以後的天下,就是屬於段元帥他們這些青年才俊的時代了。」
南宮曄神色平靜的言語之間,再次對著柳大少拱了拱手。
「陛下,老臣剛才所言,絕無暗喻陛下你現在已經老了的意思,純粹就是有感而發。
如有失禮之處,還望陛下恕罪。」
柳大少聽到了南宮曄後麵的言辭,眉頭微挑的輕笑了幾聲後,臉上的表情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嗬嗬嗬,舅舅,你方才所講的那些話語全都是不可爭辯的事實,談何恕罪啊!」
「陛下聖明,多謝陛下。」
柳明誌吃掉了手中的最後一顆堅果之後,一邊輕輕地拍著這雙手,一邊眉目含笑地轉頭朝著段定邦望了過去。
「定邦,張帥和南宮帥他們二人剛才的話語,你應該全都聽到了。
你的兩位老前輩對你小子可是寄予厚望呀,你以後可不要讓他們兩個失望啊!」
段定邦聽到柳大少這麼一說,立即挺直了自己的身體。
旋即,他先是對著柳大少拱了拱手,然後又轉身對著張狂和南宮曄老哥倆拱了拱手。
「兩位老前輩,你們謬讚了,晚輩實在是愧不敢當。」
張狂,南宮曄二人見狀,頓時不約而同地對著段定邦回應了一下。
「段元帥,謙虛了,謙虛了啊!
老夫我先前就已經說過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呢!
以後的天下,終歸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
隨著張狂口中的話語聲落下,南宮曄立即笑嗬嗬的朗聲附和了起來。
「段元帥,老夫我和張兄剛才的話語,純粹就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絕對沒有故意的誇獎之意。
正所謂,人不輕狂枉少年。
年輕人有著謙虛之心是好的,可是卻不能過分的謙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