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之下,你讓妾身我如何幫著你打圓場嘛?
齊韻用愛莫能助的眼神衝著柳大少使了一個眼色之後,立即抬起蓮足步伐輕盈地朝著柳大少迎了上去。
“嗯嗯嗯,妾身和蕊兒妹妹正洗漱呢!
夫君,你在鶯兒妹妹那裡洗漱了嗎?”
齊韻悶聲言語間,先是快速地低頭對著任清蕊努了努自己嬌豔欲滴的紅唇,然後立即對著柳大少使起了眼色。
柳明誌見到佳人衝著自己頻頻使著眼色的模樣,心間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之意,反而猛地升起了一絲酸楚之意。
三公主,青蓮,齊雅,女皇,聞人雲舒她們姐妹們等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自己現在暫時已經沒有閒功夫去思考了。
就齊韻現在的所作所為而言,她無愧於柳家長婦的身份,更是無愧於後宮之主,一國之母的地位。
柳明誌也不知道齊韻的心裡麵都在想些什麼事情,可他的心裡麵卻非常的清楚,自己這輩子虧欠這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傻女人太多了。
遙想當年,韻兒她還是一個人尚未出個的大家閨秀之時,她所追求的事情不過就是夫君功成名就,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
結果呢,當初她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如今卻漸漸地變成了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直至最終的十幾位好姐妹。
除了這十幾位好姐妹之外,她還要想方設法的幫助自己這位夫君與清蕊丫頭之間的好事。
柳明誌不是一個大傻子,他的心裡麵十分的清楚。
關於自己和清蕊丫頭之間的感情之時,與其說是齊韻她在想方設法的成全任清蕊,倒是不如說她是在想方設法的成全自己這個夫君。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人都是自私的,齊韻的心裡麵焉能不清楚,她每幫助自己的好夫君多尋找一位好姐妹,自家夫君的愛就會多分享一份呢?
隻奈何,她沒有辦法呀,誰讓自家壞夫君在外麵處處留情呢!
自家夫君在外麵處處招惹情債,自己這個長婦自當要想方設法的幫助他擺平一切後顧之憂了。
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自家夫君的事情,同樣也是自己這位柳家長婦的事情。
這還就隻是處於自家壞夫君是柳大少大少爺,自己乃是柳家長婦的情況之上,若是處在了自家夫君乃是一國之君,自己乃是一國之母的情況之上,自己這位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更是當仁不讓了。
柳家大少爺,柳家長婦可以因為某些方麵特殊的緣故而丟人。
可是,大龍天朝執掌天下無上權柄的當今天子與統率後宮的一國之母卻不能丟人。
為了維護自家夫君的顏麵,維護大龍天朝堂堂一國之君的顏麵,莫要說僅僅隻是多分享出去一份自家夫君的愛意了。
縱然是讓自己付出了卿卿性命,又有何妨呢!
人生在世,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怕死的。
但是,為了自家夫君而著想,自己何懼一死?
柳明誌看著眼前頻頻地衝著自己使著眼色的人兒,心中的酸楚之意卻愈發的濃鬱了起來。
雖然齊韻什麼都沒有言說,但是柳大少卻從佳人的目光中讀懂了一切,
柳明誌張著嘴深吸了一口氣,先是低頭看了看正在洗漱的絕色人兒,然後又看了看眼前淺笑著衝自己使著眼色的佳人,心裡麵驟然有一種發堵的感覺。
曾幾何時,佳人的心裡麵應該就有一種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感覺吧?
也許是在自己考中了解元以後,第一次入京的那一天;也許是第一次上朝,第一次出使金國的那一天;也許是在自己奉命賑災,奔赴青州的那一天;也許是在自己奉命江南剿匪,征伐白蓮教逆賊的那一天。
也許是在,也許……也許……
自己這一輩子已經有太多的也許了,具體是哪一次就連柳大少自己也不清楚。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醉嘍。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悔教夫婿覓封侯,悔教夫婿覓封侯啊!
雖然韻兒她從來都沒有跟自己提過這方麵的問題,但是柳大少的心中卻是一清二楚,自家好娘子她肯定有過這方麵的念頭。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有些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麼言說,同樣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心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言說,亦是不知道應當從何說起啊!
齊韻是如此,自己亦是如此。
“呼!”
柳明誌張著嘴長呼了一口氣之後,手臂微顫地抬起手屈指在佳人的玉頰之上輕輕地撫摸了兩下。
“韻兒。”
“哎,妾身在,夫君你說。”
柳明誌直接展開雙臂一把將眼前的佳人給擁入了懷中,然後微微頷首的講下巴墊在齊韻左側的香肩之上輕輕地摩挲了起來。
“韻兒!”
“韻兒!”
“韻兒!為夫的好娘子,這些年來真是委屈你了。”
柳明誌的話語很短,可是卻蘊含著濃濃地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