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淡笑著點了點頭,隨意地將正在輕搖著鏤玉扇的手臂慢慢地撐在了右腿的膝蓋上麵。
“呼延兄,當年裴姑娘她為了救你一命,那可是在跟她的眾位親兄長暗中作對啊!
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裴姑娘她對你的感情是何等的深厚了。”
呼延玉聞言,瞬間便從心緒紛飛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然後他轉眸看著柳大少神色惆悵的輕歎了一口氣。
“唉!”
“柳兄弟,若非是如此的話,為兄我又豈會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的孤獨了二十幾年的歲月呢?
正是因為為兄我能夠體會到月馨她對我的這一番情意,所以我寧願自己這一輩子孤獨終老,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娶除了月馨之外的任何一個女子為妻。
原本,為兄我還以為我能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初心,一直堅守著當初我與月馨她互相許下的山盟海誓。
可是……可是……”
呼延玉神色惆悵地低聲言說到了這裡之時,口中的話語聲微微一頓,隨後微微側身的朝著宮殿中的薩菲莎望了過去。
“可是,事實證明,為兄我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自己的初心呢!
柳兄弟,你跟為兄我說一句實話,你現在是不是特彆的鄙視為兄我啊?”
柳明誌聽到了呼延玉的最後那一句詢問之言以後,頓時一臉感慨之色地輕笑著搖了搖頭。
“呼延兄,你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兄弟我哪有什麼資格去鄙視你呀?”
“哦?怎麼說?”呼延玉聽到柳大少這麼一說,眼神有些詫異的輕聲道。
看著呼延玉有些詫異的眼神,柳大少神色感慨地輕吐了一口氣後,微微偏頭地衝著宮殿之中的齊韻,三公主,青蓮她們一眾姐妹們輕輕地努了努嘴。
“呼~”
“呼延兄,本少爺我要是因為這麼一點兒女情長的小問題就會鄙視你,那你至少得反過來鄙視兄弟我十幾回才行。
遙想當年,誰還不是一個天天將各種甜言蜜語,各種山盟海誓的誓言掛在嘴邊的好兒郎啊。
結果呢?結果呢?
呼延兄,你這才嫂夫人一個人,兄弟我這邊現在都已經快二十個人了。
本少爺我還鄙視你?我有什麼資格去鄙視你啊?”
呼延玉聽完了柳大少所說的這一番語氣中滿是唏噓之意的話語後,登時一臉恍然大悟之色的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嗬嗬嗬,懂了,為兄懂了。”
柳明誌收起了正在望著齊韻,三公主,女皇她們一眾姐妹們的目光,淡笑著扭動了起了自己的脖頸。
“呼延兄,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
“嗯?柳兄弟,什麼問題?”呼延玉神色略顯疑惑的回應了柳大少一聲後,隨手解下了自己腰間的酒囊。
柳明誌見狀,連忙抬起手想要幫著呼延玉拔掉酒囊之上的塞子,卻見他直接用大拇指挑開了酒囊之上的塞子。
緊接著,柳大少就看到酒囊上的塞子並未朝著地麵上落去,而是在酒囊上麵輕輕地晃動了幾下,然後他就看到了係在塞子上麵的小繩子。
呼延玉看到了柳大少伸向自己的手臂,先是神色微微一愣,隨即便馬上反應過來,急忙舉起手中的酒囊對著柳大少輕輕地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有小繩子係著呢。”
柳明誌淡笑著點了點頭,直接放下了自己剛剛抬起的手臂。
“嗯嗯,看到了,已經看到了。”
呼延玉舉起手中的酒囊送到口中一連著暢飲了兩大口美酒以後,張著嘴緩緩地呼了一口酒氣。
“柳兄弟,你繼續說,為兄我聽著呢!”
“呼延兄,相比薩菲莎嫂夫人,你和裴姑娘相知相識的時間更為長久一些,你與裴姑娘的感情也更為深厚一點,對吧?”
“嗯嗯,沒錯。”
“相比嫂夫人,裴姑娘她對你有著救命的恩情,也沒有錯吧?”
“嗯嗯嗯,沒錯,沒錯!”
見到呼延玉在回答這兩個問題之時皆是毫不猶豫地反應,柳大少笑吟吟地頷首示意一下後,亦是隨手解下了自己腰間的酒囊。
旋即,柳大少直接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然後舉起酒囊朝著口中送去。
“咕嘟!咕嘟!”
一連著兩大口美酒下肚後,柳大少微微偏頭地輕籲了一口氣。
“籲!”
“呼延兄,薩菲莎嫂夫人她與你相處的時間沒有裴姑娘長久,也沒有你與裴姑娘你們倆之間的感情深厚,更沒有對你有著救命的恩情。
相比之裴姑娘那邊,薩菲莎嫂夫人她這邊可謂是處處都落了下風。
如此一來,咱們之間的話題也就又回到了兄弟我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上麵了。
呼延兄,你有沒有仔細地去思考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現如今在所有方麵都落下了下風的薩菲莎嫂夫人都可以處處包容你,處處為你著想。
那麼,在所有的事情之上全都占據了上風的裴姑娘,又怎麼可能會無法處處的包容你,處處為你著想呢?
呼延兄,在這個世上有很多的事情是可以進行比較的。
處處落了下風的人不敵處處占了上風人,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反之的話,那就必有緣由了。
至於是什麼樣的緣由,兄弟我就不明白說了,呼延兄你的心裡麵應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隨著柳大少的口中這一番意味深長的話語聲一落,呼延玉頓時虎軀一震,嘴唇不受控製的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柳兄弟,我……我……”
看到呼延玉這一副嘴唇輕輕地顫抖,欲言又止的遲遲說不出話來的模樣,柳大少舉起酒囊送到口中輕飲了一小口囊中的美酒。
旋即,他輕輕地蓋上了酒囊上的塞子,笑嗬嗬地把手裡的酒囊重新掛會了自己的腰間。
“呼延兄,當這個問題出來以後,從而也就延伸出來一個新的問題,”
“什麼?什麼問題?”呼延玉情不自禁地輕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地反問道。
柳明誌眉頭微挑地淡然一笑,輕輕地搖動著手中的萬裡江山鏤玉扇,直接從殿門外的台階之上站了起來。
“呼延兄,這個問題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當年你與裴姑娘她互生情愫之時,你那個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