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程澈因為春假結束動身返回蘇黎世。離開時他坐在火車上,回頭看越來越遠的阿桑大教堂尖頂,第一次有了些不舍。
“不知道現在…她在做什麼。”他這樣想著,把頭靠在窗邊,因為疲憊,漸漸地睡了過去。
他睡了很久很久,醒來是因為火車廣播,他睜開眼,已經到了熟悉的蘇黎世中央車站。在慕尼黑度過的短短一周,遇到的人,都被他封存在了回憶中。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吧,他有些苦澀地想,會遇到一些人,也會錯過一些人。
回到蘇黎世後,他很快便回歸了日常的學習生活。因為腿還沒好不能滑雪,於是便全身心投入了畢設之中。平心而論,他並不沒有多喜歡建築,但到底也不討厭就是了。
就把這個當作一件必須完成的事情,好好去做就好了,他總是這樣安慰自己。
意大利墨西拿,溫頌坐在海邊的堤壩上,手中拿著一小瓶啤酒,旁邊放著一塊披薩。
她戴著墨鏡,享受著早春西西裡島上和煦溫暖的陽光,拿起披薩咬了一口後,又喝了一口啤酒,嘴裡哼著幾句聽不出歌詞的旋律,這是她最喜歡的放鬆方式。
“頌頌,電話!”裘暄妍從不遠處的遮陽傘下走來,拿著她的手機,看了一眼說,“韓國的號碼。”
她看了一眼那個號碼,沒有保存,卻已爛熟於心,把手機接過調成靜音放在一邊,繼續哼著小曲,兩條腿在堤壩前晃來晃去。
感情有嗎?有當然有,但是不是男女之情。她無法左右他人的情感,但是可以強迫自己不再淪陷下去。
“你過來啊!”她招呼裘暄妍道,“你說要來西西裡曬太陽,結果整天待在遮陽傘下麵。”
“曬黑的呀。”裘暄妍看著頭頂的陽光,又看了眼在太陽下卻皮膚依舊白皙如玉的溫頌,“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啊,怎麼都曬不黑!”
“你試試在慕尼黑從十一月呆到來年四月,每天不是下雪就是刮風下雨,你也曬不黑。”溫頌伸了個懶腰感慨道,“還是西西裡好啊,等我以後退休了,我就來西西裡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