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說話聲還在繼續,這次是程泊聞的聲音,“我和溫律師談過很多次,她就是這樣的意見,運營成本,你們數據部門和it部門一起想辦法。”
“程總,我覺得她就是故意坑咱們呢。”這次說話的是另一個男人。
“她律師費收那麼高,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解決不了嗎。而且她真的很拽,之前我和她對接工作,我在周六給她發郵件,她到周一下午才回複我,還和我說,不要在非工作時間找她。”
程泊聞也有些不滿地說道:“溫律師就是這樣的工作習慣,不過之前我去她家和她談公事,她倒是也沒說什麼,也把方案給我了。但是這個方案,老實說我並不滿意,小何,你們法務部就一點辦法沒有?”
被叫作“小何”的人也說:“程總,我建議您聽取溫律師的建議。因為我也谘詢過其他的律所,給出的方案,要不就是耗時更長,要不就是成本更高,或者就是根本解決不了。這次的問題比較棘手,確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
程泊聞似乎是思考了一會,接著問道:“小吳,你們財務部做個詳細的報表出來,分析一下根據溫律師給出的新方案,前期成本會增加多少,然後後續和市場部一起擬個新的營銷策略。”
“程總啊。”剛才講話的男人顯然就是“小吳”,略帶不滿地說,
“我覺得真不能聽溫律師的,我覺得她專業能力真不怎麼樣,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現在的位置,這個案子多簡單啊,她去和政府疏通一下就好了,我們在國內不都這樣嗎,怎麼在這裡行不通了。”
夏甯和見溫頌不僅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甚至還拿出了手機開始錄音,小聲問道:“頌頌,他們在說誰啊?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一個認識的人。”溫頌怕夏甯和多心,並未坦明自己和溫亦珩的關係,又對她說,“你先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吧。”夏甯和聽到溫頌的話,又想到包廂裡那幾個男人出言不遜,當下也有些不滿,“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律師是誰,但是背地裡這樣說人壞話也太沒品了。”
“就是啊。”第一個說話的男人也順著小吳的話說,“唉,當律師是真輕鬆,動動嘴皮子,幾百萬歐元就到手了。要我說,溫亦珩指不定怎麼做到現在的位置呢,她當年在國內的時候,就和君平的淩主任不清不楚,我可聽說,她招助理,都要找那種年輕帥氣的小夥子。”
話音一落,包廂內立刻響起一陣笑聲,很快又有個男人接話道:“可不是嗎,不然就憑她一個女人,還是華裔,憑什麼能在歐洲律師界做到現在的地位,肯定是用了些非常手段的呀。”
溫頌聽到這,已經憤怒到渾身顫抖,恨不得立刻衝進去給那幾個嘴碎的一人踹上一腳。但她記得溫亦珩曾經和她說過,遭遇造謠誹謗時,最重要的不是出氣,而是收集證據。
她強忍著怒火,繼續聽包廂內的對話。
果不其然,那個小吳又說:“對了,我聽說溫律師在國內的前夫,是華森集團的董事長啊,離婚的時候還坑了唐董事長一大筆錢,然後才有錢移民瑞士,這不是敲詐嗎。”
“彆說了。”說話的是包廂裡唯一一個女聲,她有些不滿地說道,“溫律師真的是很優秀的律師,專業素養非常高,不然程總也不能把咱們公司所有的涉外法務都委托給溫律師。”
“溫律師的專業能力嘛,我是認可的。”說這話的是程泊聞,“人品嘛...我就不好做評價了。”語氣中,含了些許的不屑與不滿。
溫頌聽完更覺得可笑,程泊聞自己爛事一籮筐,和唐嶺遠堪稱一對“臥龍鳳雛”,竟然還有臉質疑旁人的人品。
另一個男人說道:“小吳你說的沒錯的,唐董是她前夫,她和唐董還有個女兒呢。不過嘛,那個女兒到底是不是唐董的,就不知道了。”
說完,立刻發出兩聲嗤笑,接著說道:“當年幫她打離婚官司的就是君平的淩主任,至於那個女兒,真說不好哦。不然唐董事長的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沒出息,也沒見他認這個大女兒啊。”
話音一落,溫頌就走進了包廂內,夏甯和立刻想去攔她,“頌頌!你去乾嘛!”
然而到底慢了一步,等夏甯和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溫頌已經抄起手邊的一瓶啤酒,直接倒在了剛才說話的中年男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