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溫頌一下課就接到了裘暄妍的電話,她的聲音有些激動,也有些興奮。
“我的溫大教授,下課了吧,周三是春節,你有空回杭州一趟嗎?”
“周三啊。”溫頌看了一眼日曆,倒是沒什麼事,但她也是實在不願去杭州,沒課的工作日,她隻想在家睡覺,“倒是有空,但是我不想來,因為周二有課,周五也有課,好累哦。”
“來一下嘛,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裘暄妍笑著說,“你當乾媽了。”
“真的嗎?!”溫頌驚喜地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呀?我現在就來杭州。”
“女孩子,才兩個月,所以我誰都沒說,你回來的話,陪我去靈隱寺給這個孩子祈福吧。”裘暄妍的聲音中都洋溢著初為人母的溫馨,“而且我之前就去靈隱寺許願過,如果懷孕的話一定要女兒,現在成真了,要去還願,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呀。”溫頌立刻說,“我買好機票了,明天下午三點四十到蕭山機場,你來接我。”
在機場見到裘暄妍的時候,溫頌見到好友依舊平坦的小腹,忽然覺得有些神奇,但很快又十分擔心。
“懷孕生孩子很辛苦的”溫頌歎了口氣,語氣裡有幾分哭腔,“我不想你受苦,我會難過死的。”
裘暄妍笑了笑,揉揉她的頭說“笨蛋,我不生孩子誰給你養老。而且之前不是你說的嗎,讓我生兩個女兒,送你一個。先回家吧,我媽做好飯了,都是你愛吃的。”
晚飯過後,裘暄妍和她睡在一個被窩裡,就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給她梳理長發,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八卦。
“頌頌啊”裘暄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和我說,程澈回慕尼黑找你,你們怎麼樣了?”
溫頌歎了口氣,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落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不太好。”
裘暄妍也輕輕歎氣,“沒事,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你還有我呢,談什麼戀愛,浪費你的研究時間。”
“不是,不是不喜歡。”溫頌縮進裘暄妍的臂彎裡,聲音很低,還帶了幾分委屈,“我還是很喜歡他,我也很舍不得他,但我覺得我和他還是不合適,我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親密關係,和他在一起也是重蹈覆轍,沒意思。”
溫頌想了想,還是和裘暄妍把和程澈重逢後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她,有些無奈地笑笑,“現在這樣挺好,他用不了多久也會徹底放下。對他來說,找個愛他的女朋友,不是什麼難事,之前不就有什麼歌手、花滑冠軍、影後,一大堆呢。”
“頌頌”裘暄妍也歎氣道,“你想聽我說實話嗎?”
“你不能騙我。”
“你這次,玩過火了。”裘暄妍語重心長地說,“你自己心裡很清楚,五年前你們分手,不是程澈一個人的問題,你不願意和他複合,也是因為你覺得你的性格會傷害到他。可是既然這樣,你有很多方式和程澈好好說,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呢?還說beneficialfriends這種話,你自己不難受嗎?”
“難受啊”溫頌抽了下鼻子,看著毫無消息的微信消息,頓時變得很落寞,“但是我有什麼辦法,我沒有辦法不介意他五年來對我不聞不問,甚至連個解釋都沒有。”
“五年來對你不聞不問,是他的錯,但是頌頌,你給他解釋的機會了嗎?”裘暄妍反問道,“你自己也說了,程澈很多次都說想和你聊聊,你拒絕了。你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就認為你們還是不合適,認為他回來找你隻是一時興起。
還有你說的那些什麼歌手影後的,他稍微關係好點的女性朋友,除了王書寧就是簡然,王書寧和他的關係你比我清楚。至於簡然,她是t,這不是個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鳴謙和我說過,程澈這些年一直單身,他從來沒有任何的女朋友。
而且我和鳴謙婚禮那天,程澈說他有事來不了,但是禮送到了。但是第二天,他給鳴謙打電話,哭的稀裡嘩啦的,他說,他不敢來,怕你看見他不開心,他還問鳴謙,如果他想追回你的話,要怎麼做。”
溫頌聽完她的話也沉默了,她不給程澈解釋的機會,從來也不隻是心裡有怨氣那麼簡單。她隻是不想麵對,她害怕程澈的解釋會讓她更加難過,也怕她會再次沉淪,與其這樣,不如稀裡糊塗的好。
“寶啊,我不會像你外婆那樣,催你找男朋友什麼的。你想怎麼樣,我都支持你。”裘暄妍摸了摸她的頭,繼續勸道,“可是我不希望你傷害自己,我更不希望你會後悔。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程澈,你就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然後再做決定。就連罪大惡極的罪犯,都會有為自己辯護的權利。程澈有解釋的權利,你不可以剝奪哦。”
“你現在講話越來越像我媽了。”溫頌笑了,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心裡卻隱隱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溫頌就陪著裘暄妍去了靈隱寺,在觀音像前,她破天荒的第一次虔誠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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