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換好宇航服後,溫頌便和felix、iona、tristan一起走到了航天中心室外,站在正中央。
由於是第一次前往歐航局空間站的載人航天任務,航天中心外圍滿了人,除了工作人員,宇航員家屬朋友,還有無數的媒體,又或是慕名而來的觀眾。
無數閃光燈閃爍,溫頌並不喜歡這樣的關注,有些無措,目光越過人群,她看見了程澈。他的懷中抱著cece,因為人多害怕,cece完全趴在了程澈的肩膀上,根本不敢看其他地方。astrid站在程澈身邊,踮起腳朝著溫頌興奮揮手,而在astrid的右側,溫亦珩正微笑著看她,目光滿是自豪。
不同於溫亦珩的驕傲,astrid的興奮,程澈的目光中,除了自豪與欣喜外,還有更多的擔憂,濃烈的不舍,隔著十幾米,溫頌也可以清晰看見,他的眼裡閃著淚光。
她朝著程澈粲然一笑,也向他揮手,用唇語對他說“我會好好回來的。”
程澈看懂了她的話,笑著對她點點頭,又低頭不知與cece說了什麼,cece依舊趴在程澈的肩上,不敢看其他地方。程澈也笑了,用唇形對溫頌說“我等你回家。”
緊接著,項目負責人兼指揮官例行公事一般宣布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待宣布完後,自trsitan開始,宇航員也依次用母語和英語介紹自己。
“ketristan,pilotedel"aréedel"airfran?aiseetastronautedel"esa”
(ketristan,法國空軍飛行員及歐洲航天局宇航員)
“uisppe,pilotadell"aeronauticailitareitaliana,ancheastronautadell"esa”
(uisppe,意大利空軍飛行員及歐洲航天局宇航員)
“iseyliaen”
等前麵的宇航員都介紹完畢,溫頌麵帶笑容,看著麵前的攝影機,在世人麵前,緩緩開口介紹自己。
“ichbprofesranderfakult?tfurphysikderdigaxiiliansuniversit?tunchen,koascheiz,undau?erdeastronautderesa”
(我是路德維西馬克西米利安慕尼黑大學物理學院的教授,來自瑞士,同時也是歐洲航天局的一名宇航員。)
最後,felix也介紹自己道“ichbfelixvon
eunerg,ebenfallsastronautundnieurderesa,adeutschnd”
(我是felixvon
eunerg,也是esa的宇航員及工程師,來自德國)
在夕陽照耀下,溫頌看著右臂上的歐航局標誌與瑞士國旗,忽然就明白了多年以前,程澈代表中國參加冬奧會,站上最高領獎台的驕傲與自豪。這麼多年,她做的一切都隻為了她自己,又或是她的研究團隊。
出生於中國,成長於瑞士,學習工作於德國,輾轉多國的生活經曆,讓她並沒什麼強烈的家國情懷。每次回到蘇黎世,她也隻是回家的感覺,從來沒有像程澈那樣,想為她的國家做些什麼。
然而,當她在鏡頭麵前,說出那句“ichkoaderscheiz”之時,她第一次有了歸屬感,她做這一切,並不隻是代表了她自己,也是她工作的學校,她的祖國。
前往發射場前,溫頌走到程澈麵前,輕輕擁抱他,和他做最後的告彆。
程澈抱得她很緊,緊到她穿著厚重的宇航服都覺得被勒到,輕輕拍了一下程澈,笑著說“好啦,你勒的我腰痛,等對接完成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好…”程澈終於放開了溫頌些許,低頭吻上她的眉眼,語氣依舊不舍,“頌頌,好愛你…”
“我也愛你呀,我也舍不得離開你那麼久。”溫頌也抬起頭輕吻程澈的唇瓣,擁抱著他說,“彆難過啦,你不是說,希望我可以實現我的夢想嗎,去空間站就是我的夢想。”
程澈終於展露笑顏,看著她點點頭,眼眶濕潤,眼角卻帶著笑意,“你剛剛自我介紹,宣誓的樣子,真的好帥啊,特彆特彆帥,特彆迷人。”
溫頌也點點頭說“是哦,我也覺得我超帥的,而且我竟然沒有把我們學校的全名念錯,我很棒。是不是想到了你拿奧運冠軍的時候?”
“有點。”程澈又親了親她,笑著說道,“但是老婆比我厲害多了,第一位進入歐洲空間站的亞裔宇航員,難道不比自由式滑雪的奧運冠軍更難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