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後,醫學隔離結束,溫頌已經可以正常行走,雖然久站後依舊會腿疼腰酸,也不能進行高強度的運動,但已經與前往太空前基本無異。
等例行體檢結束,溫頌看著已經顯示全部正常的數值的報告單,激動的抱住程澈說:“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一轉頭,看見窗外灰蒙蒙的天,科隆的三月,雨總是下個不停,樹木冒出新葉,春天卻尚未真正來臨,淡淡一笑,對程澈說:“不要回蘇黎世了,我們去尼斯住吧。”
“好呀。”程澈立刻答應了,“我們現在就去。”
“等一下吧,阿澈,我想吃蛋撻。”
程澈點點頭,拉起了溫頌的手說,“好,那我們先去裡斯本買蛋撻,然後再回尼斯的家,晚上給你做好吃的。老婆,cece和addie被媽媽和astrid帶去大溪地了,要不要讓audrey先帶cece回來?”
溫頌立刻點點頭說:“要,我好想它,它肯定也很想我。”
葡萄牙,裡斯本。三月早春,豔陽高照,午後的陽光肆意照耀在並不寬闊的街道上,貝倫蛋撻店還是和以前一樣,排隊的人群從店內一直延伸到了店外。
程澈看著密集的人群,對溫頌說:“老婆等一下吧,我讓司機去買。”
“沒事。”溫頌牽起他的手一起走下車,笑著說,“我們慢慢排隊吧。”
或許宇宙中真的過於空曠,溫頌一向厭惡人多的地方,更討厭排隊,然而這一刻,卻覺得這樣溫暖和煦的春日午後,她和程澈一起,像兩個最普通的戀人一樣,排在人群中,隻是為了買一盒蛋撻的時光,很美好。
他們沒有等多久,五分鐘後就到了櫃台前,溫頌買了20個蛋撻,又買了兩杯bica,和程澈一起走出店內,坐在海邊的長椅上,安安靜靜曬著太陽吃蛋撻。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讀博的時候。那個時候,冬春的周五,她總喜歡在完成一周的工作後前往裡斯本,買10隻蛋撻和一杯bica咖啡,在蛋撻上撒上多多的肉桂粉,坐在海邊的長椅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吃蛋撻。
遠離了英國似乎永無止境的陰雨,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吃完了蛋撻,她會沿著海邊散步,一直走到貝倫塔,然後打車去機場,回英國。
“我記得。”溫頌兩口吃完了一個蛋撻,還是她最喜歡的味道,偏硬的酥皮格外酥脆,奶香濃鬱,“我碩士畢業前,有一次和你吵架,結果你一個人出門,我還以為你生氣不理我了。”
“我是來給你買蛋撻的。”程澈笑著,用紙巾擦去溫頌嘴角的碎屑,“怎麼可能會不理你。”
“對呀。”溫頌點點頭,又吃了一個,“所以我那天寫完論文,看見書房門口放著一盒蛋撻,你還在上麵寫‘我錯了,專門給你買的蛋撻,不吃的話就冷掉了哦’,我就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會愛一輩子的人。因為在遇到你之前,沒有人會因為我不開心,就坐六個小時的飛機,隻是為了幫我去裡斯本買蛋撻。”
程澈也笑了,摟過溫頌的肩膀笑著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有什麼呀,隻是一盒蛋撻,隻要老婆喜歡,就算坐60個小時的飛機,我也會幫你買。”
“嗯。”溫頌笑著點頭,又低聲嘟囔了一句,“所以他們為什麼到底不來慕尼黑開分店…我真的有很認真的讓cra找他們的負責人談過,配方也不賣,多少錢也不賣。”
程澈笑著說:“沒關係的,也許開了分店,就沒那麼好吃了?獨一無二的,才是最好吃的嘛。”
“有道理。”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太陽逐漸西沉,天空被晚霞染成了粉色,頭頂飛過許多隻歸巢的海鷗,有些吵鬨。
“阿澈。”溫頌從包裡拿出一封信,很簡單的白色信封,信封上寫著“furroche”,“這個給你。”
程澈接過那封信,看了一眼溫頌,日光把她的眉眼襯托的格外柔和,這一幕,與20年前,他們第一次來葡萄牙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連她的容貌也沒有變化。
那個時候,溫頌也穿了一件白色長風衣,長發隨意披在肩上,手裡拿著一個蛋撻,吃得津津有味,嘴角還粘上了一點點肉桂粉。唯一不同的,隻是白金色長發,變成了淺棕色的中發,而她拿著蛋撻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婚戒。
“這是什麼?”程澈好奇的看了一眼,親了一下溫頌的臉頰問道,“寶貝啊,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的遺書。”溫頌笑著說,“你看完就明白了,我在kuper裡麵的時候給你的留言,根本就不是遺言。”
“我才不看。”程澈把那封信放進口袋,捏了一下溫頌的臉,有些傲嬌地說,“你又沒出事,我看這個乾嘛,怪怪的。而且如果你真的去世了,我才不要看你的遺書,你都不要我了,我還看你給我寫的東西乾嘛。”
溫頌淺笑嫣然,從他口袋裡拿出遺書說:“不看就不看吧,那我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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