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刀鋒像索命的無常,這一驟然出現的殺機,瞬間讓趙真爍的心跳快到了極致!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死亡,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人能保護自己的情況下。趙真爍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修行世界的殘酷。
刀光離他的額頭越來越近,仿佛時間都變得極為緩慢,他甚至感覺,那刀鋒劃破空間帶來的刺耳撕裂聲都好似變的慢了半拍。
本能的,他整個人想要向後疾閃,但因為之前後背被飛劍重擊,加上他已經將化虹術施展到了極致,這時候想要避開這一刀,就顯得尤其的困難。
畢竟是殺手出身的焚隱聖地的弟子,對於這一刀不管是時機的把控還是角度的選擇都極為刁鑽,而趙真爍又是個沒有經過多少血腥廝殺的世家少爺,這一刀想要完全避開,無異於癡人說夢。
“噗。”
“啊!”
雖然已經在極力的閃避,但也僅僅隻是堪堪避過了那致命的刀鋒,那寒芒如切豆腐一般將他整個鼻子都削了下來,順帶的,還在他的胳膊和胸口處留下了一道刺眼的傷疤。
蒙著麵的殺手冷漠無情的看了他一眼,餘光瞥見後麵的人正急速衝上來,沒有額外的過多動作,他一把抓起案幾上的印章,一個閃身就要遁入虛空。
“我的山河大印!”
“焚隱的狗賊!”
趙真爍捂著臉滿眼痛苦的喊了一聲,而身後的人,再確定了趙真爍的目標就是那枚“山河大印”之後,便開始將各種生殺之術不要錢一樣的向著半路截胡了的焚隱的修士身上招呼。
“大衍凝空術。”
一個身著大衍門道袍的女弟子輕啟朱唇,手中在虛空不斷的書寫著。
隨著她指尖靈氣的噴湧,一枚道符在虛空中顯化,並且刹那間就將周遭的空間變得極為厚重。
雖然這凝空術僅僅隻持續了一息多一點的時間,但這關鍵的一息,卻嚴重的乾擾了那焚隱的弟子遁入虛空的節奏。
“乾得漂亮!”
另一個玄門弟子稱讚了一聲,連忙施展秘術讓自己的身法在短時間內又加快了不少,緊接著,他的身形在空中拖出長長的殘影,一口巨大的陌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的劈向那焚隱的殺手。
那殺手目光頓時又陰冷了三分。
剛才想施展遁虛術,但那一瞬間的空間凝滯讓他想要成功施展遁虛術的時間延長了兩倍不止,而這時,這個蒼山雲海的修士已經提著陌刀殺了上來。
“殺了他們。”
那殺手冷漠的吹起一陣急促的口哨。
霎時間,又是三道身影出現在那蒼山雲海的修士身側,手中的利刃以各種極度刁鑽的角度或刺或斬殺向那男子,強勁的真元瘋狂的宣泄,吹的那男子不由的微微眯起雙眼。
“先出手攔下他們,後麵再想怎麼瓜分!”
那修士瞬間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僅僅一個照麵,左肩便被其中一個殺手一劍刺穿,鮮血順著對方的劍刃不斷滴落。
不僅如此,那殺手還利用那穿肩而過的利刃,開始不斷的摧殘著那名蒼山雲海修士的戰鬥力以及戰鬥意誌。
輕輕一剜,傷口頓時撕裂了一倍有餘,劇痛讓那修士額頭上冷汗直冒。
“卑鄙!”
咒罵了一聲,那蒼山雲海的修士不得已隻能選擇向後撤退,將刺穿自己肩頭的利刃擺脫出來,但這個時間,身後的各種生殺之術也紛紛落下,而且直接就將他也納入了生殺術的範疇當中。
“師傅說的對,寶物麵前,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那男子氣的牙根癢癢,但這個時候,自然還是保命要緊,腦海中瞬間閃過各種選擇,最終發現,自己竟然隻有撤出戰場這一個選擇。
有些不甘心的緊了緊手中的陌刀,那蒼山雲海的修士渾身鼓動著真元,陌刀一抬劈出護體刀氣,無比憋屈的閃到了一旁。
“轟隆!”
引仙宮內響起了爆裂與火光,各種道術飛劍魔咒紛紛在殿內綻放。那四名焚隱的修士以寡敵眾,但仗著身法的詭譎,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落敗的跡象。隻是,既然已經被眾人纏住,再想遁虛離開,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全體突圍。”
又是一聲急促的口哨聲,霎時間,又是兩道身影在戰場中突然浮現,其中一輪黑月直直的斬向一個正在施展道術的年輕女弟子。
“叢雲師妹,小心!”
一個男子正好瞥見這驚魂一劍,當即驚叫了一聲。
那被稱為叢雲的女子,也已經感受到了身後的鋒芒,但此時道術已經施展了一大半,再想施展護身之術已經來不及了,不得已,隻能全力向著一旁掠去。
“噗。”
又是一串血花綻放,那女子的左肩應聲掉落,濃稠的鮮血濺滿了整個牆壁。
也正是因為這一擊斷愁,眾人圍攻焚隱的攻勢短暫的出現了缺口。而能被派來執行此次任務的這六人也都是多次參與刺殺任務的弟子,所有人皆是當機立斷的選擇了撤離。
“叢雲師妹,你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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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看了一眼滿眼殺氣的焚隱弟子,又看了看重傷倒地的師妹,電光火石之間,還是選擇了放走了對方,向著自己的師妹跑去。
那女子被師兄攬在懷裡,但肩膀處還在不斷的噴著鮮血,男子不敢耽擱,立馬將一枚止血的丹藥和一顆療傷的丹藥塞進了女子的口中,又趕緊把那隻被斬斷的左臂撿了回來。
女子服下丹藥之後,在藥效的作用下,臉色紅潤了幾分。
“師兄,焚隱的這一刀,留有刀氣在我體內不斷的肆意破壞,我必須先行離開去找師傅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咳…”
女子說完,將斷臂丟入納戒,先行撤出了戰場。
“他媽的,還是讓這幫狗東西跑了。”
大衍門的弟子甩了甩手中的靈符,他的腳下踩著一具屍體,正是那六名焚隱的弟子其中之一。
因為有他的斷後,剩下五人已經成功的逃出了引仙宮。
“沒了,我的山河大印沒了!”
趙真爍整個人目光呆滯的看著引仙宮的出口處,嘴裡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反正現在最重要的寶物已經被焚隱的殺胚搶走了,眾人也短暫的停下了廝殺。
趙真爍環顧了一圈,發現此時的引仙宮已經前前後後來了二十多人。
“說說吧,你還知道些什麼?把你們劍穀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我不介意送你這個劍穀趙家的小少爺去投胎。”
一個身著妄生澗服飾的弟子冷眼看著趙真爍。
“就是,現在外麵有一群九幽之眼的鬼東西守著,作為這次事情的披露者,你們能這麼精準的知道這天闕台現世的時間和地點,我不信你們不知道一些彆的消息。”
“不想死的趕緊說!”
一時間,趙真爍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看著眾人都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且隱隱的有想要暴力逼供的跡象,趙真爍立刻抬起手。
“說,我說,彆…彆動手。”
他已經被削去了鼻子,此時說話的聲音有些奇怪。
“這引仙宮,乃是一萬年前的天闕台太上長老舉霞真人的寢宮。這舉霞真人生前擅長煉丹,同時對儒門的煉器也有很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