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個人鋌而走險的是什麼,是足夠的利益。
我自詡是一個比較現實的人,比起拯救世界這種聽著高大上的事情,我比較在乎自己的小命,所以我拒絕了書的提議。還是那句話,對上費奧多爾是件風險大又沒有多少好處的事情。
以體力值來說,費奧多爾不一定會傷到我,可誰知道他會不會耍陰招。論不要臉,我屬實比不過他。而且我又不是腦子進水非要去招惹一個高智商的瘋子,我又不是活膩了想給自己找刺激。
我不可能自己給自己麻煩,我又不是聖母,做不到愛心泛濫的去主動幫助世界意識,要知道我跟它之間可沒有半點情誼,它可是一個世界的意識誒,哪裡需要我可憐。
我們兩個裡,我明明才是那個可憐的人,甚至書還給我使過絆子,是我足夠幸運才沒有栽倒它設計的坑裡,我又沒有失憶,做不到毫無芥蒂的以怨報德。
退一萬步不說,當初一期一振還是我的刀呢,幫他我都是要反複斟酌的。更何況是跟完全不熟悉的書,我們兩個完全沒有交集好不好。
最終讓我改變主意,是因為書最後提出的契約內容。
原本我是不太清楚書給出的條件對我有什麼好處的,是係統的講解讓我明白了其中的意義在哪裡。再三考慮過後,我打算去試一試。
跟世界意識做交易的機會難得,一旦錯過可能不會再有下次。
書是要的結果是費奧多爾離開橫濱,忽略它給出的建議的話,就結論而言,並不是沒有可能實現的。我暫且相信它說的費奧多爾對我有彆樣的心思,隻是我不打算按書說的那樣去做。
書對我不甚了解,係統卻是非常了解我的為人。魅惑天賦我沒有,裝可憐扮柔弱我還可以試一試。
讓費奧多爾放鬆警惕並非易事,他這個人不信任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所以讓我蠱惑他這條路完全行不通。
既然不能通過外力讓他離開,換個思路讓他察覺到危險主動離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要讓他察覺到危險,自然要在他身邊放一枚釘子,而我就是這個釘子。畢竟隻有身負係統的我才能隨時聯係上外界的人。
我做的事情不能讓太宰和織田作知道,所以能作為外應的人並不好找,好在我人緣不錯還是找到了兩個幫手。
來吧,到了考驗我演技的時候了。
為了讓自己的傷感更真實一些,我回憶起了看到三日月暗墮的樣子,想起三日月快要碎掉的樣子我就心痛的無以複加,眼眶很快蓄滿了淚水,眼睫輕輕一眨淚珠便漣漣而下。
我的三日月,他好可憐。
費奧多爾隻是簡單說了一句關心的話而已,他就見到少女的眼中漸漸泛起一層水霧。眼眶中迅速蓄滿了淚水,沒多時那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一顆接著一顆,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墜落。
原本還帶著紅暈的臉頰血色褪去重新變得蒼白,她默默的流著淚。哪怕她的悲傷都要溢出來了,但她安靜的不願意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隻有偶爾才抑製不住發出一點啜泣來。
這不是第一個有人在費奧多爾麵前流淚,相反他見過許多人流淚,或者嚎啕大哭或者涕泗橫流,或是癲狂或是絕望,可如此安靜又讓人心疼的畫麵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費奧多爾的手指動了一下,他現在特彆想過去抱著安慰對方。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腦子非常清楚這一點,可眼睛完全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
好一幅美人垂淚圖。
費奧多爾想要把注意力從她的身上移開,所以開始思考她為什麼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