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許幼翎看向方諾的目光變得非常陌生。
從剛才他和盧紫嫣的通話中得知。這次四季榜之事,並非她想象中那麼簡單。什麼狗屁一億兩注金全都是幌子。這背後其實還有更大的陰謀。
能讓盧紫嫣和方諾兩人聯手做局的事情,豈是區區金錢能比的?她突然間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還是那種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那種。
方諾聞言莞爾一笑,攤手道:“我沒瞞你什麼啊。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啊。”
許幼翎氣急,指著顯示屏幕道:“你這叫沒瞞我?那你解釋解釋這叫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你也沒問過我啊。沒問的事情怎麼能叫瞞呢?要是按你這個邏輯,那豈不是我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褻褲也要提前告訴你一聲?”方諾笑道。
許幼翎明知道他是在偷換概念,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反駁語句。但想了想後她又說道。
“嗬嗬,你還真是能詭辯啊。你之前不是說你對四季榜下手,是因為有人去嵐山閣刺殺你才這麼乾的嗎?可到頭來,你和盧紫嫣卻是一夥的?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你都在騙我。不但騙了我,還騙了我們所有人?我不知道程老院長知不知道真相,但我敢肯定蘇榷首是一定不知道的。還有我師叔,為了幫你,竟然甘願舍去自己的名譽去給柳元霜做保鏢,結果到頭來全隻不過是你的棋子而已。你了不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傻子在糊弄呢。”
許幼翎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總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這種感覺她也說不出是為什麼。但就是不爽,非常的不爽。
方諾收斂起笑臉,麵色平靜的看著她道:“說完了嗎?”
“沒有。你敢做還怕被人說?我許幼翎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當猴耍,既然你早就和盧紫嫣沆瀣一氣,還何必要假惺惺的讓我去教柳姑娘射箭?四季榜的輸贏左右不過都是你們說了算,你還非要在我麵前天天演的跟命懸一線似得。你這樣做人不累嗎?想不到你竟然虛偽到了這種程度。你實在是太可怕了。”許幼翎就跟開了機關炮一樣,直接對著方諾開大。
“說完了嗎?”方諾再次問道。
許幼翎怒目而視:“姑奶奶說完了,你要待怎的?”
老吳見狀不妙,立馬咳嗽一聲道:“呃,公子。老奴肚子疼,去趟茅房解決一下。”
方諾斜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個慫包。媽的,每次有事他滑腳的比誰都快。
老吳的離開,並沒有影響許幼翎對方諾橫眉冷視。反而用更加孤傲的眼神盯著方諾,似乎方諾要是不給個說法,今天這事沒完。
方諾靜靜的看著許幼翎,語氣平淡的說道:“在我回答你剛才的那些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哼。”許幼翎冷哼一聲,不做回應。
方諾卻沒有管她,而是繼續問道:“這個問題就是,你是我什麼人?又是以什麼身份對我的行為提出質疑的?”
許幼翎表情一滯,神色瞬間就起了變化。
“怎麼?回答不出?還是你自己根本就沒有答案?”
“我是什麼人重要嗎?這和你騙我利用我有關係嗎?”許幼翎沒有底氣的反駁道。
方諾嗤笑一聲道:“所謂智者五謀。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這首先一點要做到的就是謀己。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安全都沒有保障,那還談什麼謀天下?你雖然天天跟在我身邊。可你是我什麼人?你是我女人嗎?是我下屬嗎?還是我身邊其他什麼不可或缺的人物?”
許幼翎不說話了。認真說起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從頭到尾相處的都很擰巴。
“嗬嗬,你口口聲聲說我騙你,我利用你。那麼我現在反問你。你會把自己所有的隱秘,都掏心掏肺的告訴一個和自己不是徹底一條心的人嗎?”
“我。。。”
許幼翎剛想開口,就被方諾打斷道:“自從那次我們兩跳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主動碰過你。並非是我不想,而是我一直在等你主動給我一個答案。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都已經把我很多底牌都展示給你看了。”
“可你呢?你似乎把這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的了。許幼翎。我方諾不欠你的。也不欠你們天師府的。你說我拉你師叔下水,那麼請問你師叔他老人家在天師府待的好好的,他是什麼原因跑來樂國的?難道這也是我費儘心思特意設局讓他來的?”
“在你眼中,這世間的事情非黑即白。壓根就沒有中間選項。一切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你還真就適合哪種一言不合就拔刀子砍人的活計。你說你心中有宏願?好。我費勁巴拉的使勁想把你教成一個執棋手。可到頭來你的思維還隻是停留在棋子的層麵。現在看來。這種高端局根本不適合你。”
許幼翎無言以對。
而方諾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繼續說道:“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對著我發的誓嗎?我記得我和你當初說的三條約定中就有一條說道。你不能質疑我的任何決策。無論我做出的決策在你看來有多麼的荒唐,有多麼的不可思議,有多麼的無法理解。你都要毫無保留的去完成。嗬嗬,這才過去多久啊?你就置之腦後了?”
“就你這樣的心態,還讓我怎麼敢與你合作下去?隻怕到頭來我不會死在彆人手上,反而會死在你這個豬隊友手中。蠢不可怕,但又蠢又不自知,還剛愎自用那就可怕了。你當初所謂的誓言,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原來對著道祖發誓也就那麼回事。”方諾最後這番話,徹底擊垮了許幼翎的心防。
她連忙辯解道:“沒有。我沒有不遵守誓言,你說的那些那都是將來的事情,並不包含你現在做的這些。”
“嗬嗬,你這樣找借口給自己開脫有意思嗎?是與不是問問你自己的內心好了。其實我壓根就不在乎。事實證明,我沒把事情全告訴你是對的。因為你壓根就沒有從心底對我產生真正的認同,否則你對我的態度不應該是第一時間就產生質疑,而是坦然的接受我所做的一切。”
說到這裡,方諾長歎一聲:“如果真正相信一個人,那麼就算這個人用弓弩對著你,那麼你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想到的是我身後是不是有敵人,而不是在想他是不是要殺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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