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空蒙雨亦奇,夕陽餘暉下,薑婻呆坐遠望春神,對麵的王初冬已然將桌上的茶壺複斟了兩回,卻也始終沒有開口將對麵的翩翩公子從他的神遊中喚醒。
少女正是懷春的花季芳齡,對麵坐著一個麵容俊秀,氣質出塵,談吐還頗為有趣的翩翩公子,即便是相對而坐,女孩子也是滿目歡愉。
尤其是見慣了膏粱的紈絝世家子,眼前的薑婻,麵對自己這個名動離陽,且身世樣貌都還是上上品的才女,依舊那般雲淡風輕,這與王初冬這些年遇到的青年才俊完全不同。
若說對麵公子哥不認識自己,也便就罷了,可是他能說出春神茶與西廂頭場雪,那顯然是對自己有一定認知的。
可就是這樣,麵對八百裡雲吞大澤的春神湖,他竟然就這般模樣,已然呆坐了近半個時辰,期間更是並無多看自己一眼。
與自己偶爾間說的一兩句話,也無一不是關於遠處的那片大澤。
王初冬,好奇了。
她很好奇,眼前這公子究竟是何身份,在自己說到靖安王時,他眼中也未見絲毫怯弱,麵對自己這樣一個才色雙全的女子,也能這般淡漠從容。
“薑婻,我們好了。”
這時,樓道旁傳來一聲輕靈女聲。
王初冬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瞬間,她呆住了。
隻見樓梯口,兩個絕美女子赫然出現。
站於更前端的女子,肌膚勝雪,在她那黑亮的長發的映襯下,膚色愈發顯得白皙透亮,她那絕美的臉龐上,因為長時間走動,此刻已泛起兩片紅暈,這女子的容貌,堪稱自己這一生所見之最。
身後那女子容貌雖遜,但也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胸前的波瀾,就連她一個女子的目光,也都忍不住想要多駐足片刻。
“他們認識?也是,有此等絕色相伴,又豈會在意我這還未長開的小妮子。”
王初冬一時間神色有些暗淡了,低頭剛好瞥到了自己胸前,儘管自己學著婦人模樣,將它緊裹,但與走來的二人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就在王初冬暗暗羨慕時,又一道溫柔女聲響起。
“你們也回來了,小婻,我們也好了。”
王初冬忍不住再次轉過頭。
這一眼,她驚了。
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著剛上樓的幾人走了過去。
“你你是觀音娘娘。”
王初冬的話,讓幾人一愣。
“您就是爹爹立起的觀音娘娘。”
說著,王初冬便拉著徐脂虎的手,來到薑婻對麵的那一扇窗前,指了指山頂上那座巨大無比的娘娘像驚喜道。
那像是王林泉按照王妃吳素的模樣來打造的,而徐脂虎作為吳素的女兒,自是繼承了吳素的七分神態。
猛然間一看,還真有就與山頂的觀音像有七八分神似。
猶記得當年建造這巨大佛像時,自己爹爹曾與自己說過,這佛像是活的,隻是當時她並未理解這話的意思。
而如今看來,這佛像還真是活了。
“小婻,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