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仍舊不解的黃寶妝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有些遲疑了。
她有些糾結,是按照原定打算,繼續朝著西南方向前往敦煌城,還是聽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的話,直接前往太平城。
劍府距離太平城也就不過百裡來裡的路,即便是以身下這頭老瘦的黃馬腳力,天黑之前也絕對入得了城。
“那便暫且信他一次,前望皇城一探究竟,倘若被騙,那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敦煌。”黃寶妝在心中如是寬慰自己道。
其實她心裡也知道,這莫名出現的老頭的話,十有**就是糊弄自己的,可是萬一......
在得知薑婻被拓跋菩薩追殺時,她整個人都傻了。
腦海中更是無數次出現薑婻被拓跋菩薩一掌轟成血霧的模樣。
所以,她必須要趕緊找到薑婻。
以自己或者說以自己體內洛陽的力量,再加上薑婻,兩人合力之下,或許還有生的可能。
隻此薑婻一人,她不覺得,整個天下的江湖也不會有人覺得一位大天象境的年輕高手,能在一位陸地神仙境手中活下來。
更何況,這位陸地神仙還叫拓跋菩薩。
不安,強烈的不安在黃寶妝幼小的心臟中滋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會這般擔憂那個隻是短短相處了幾天的男子。
或許是莫名情愫,又或者隻是見慣了無數人死在自己手下,突然間就有些悲天憫人了。
到底是哪種,黃寶妝自己也分辨不清。
但不希望薑婻就這麼死去的心思,她很清楚。
“駕!”
一聲輕喝,少女還是將馬頭調轉向了皇城的方向。
......
太平城。
皇城城頭高百尺,可俯看半數的太平風情。
隻不過如今已經淪為廢墟,瓦礫廢石,交錯襤褸,哪還有半分往日的威嚴之象。
今日正午的鐘聲,終究是沒能從城頭的塔樓上傳遍全城。
城頭下彙聚的百姓彙聚得越來越多,空地已經有些不夠用了。
城頭內,距城頭三百步的位置,整整齊齊六千甲衛嚴陣以待,手中兵器明晃瞠目亮,寒氣逼人。
沒了金甲將軍慕容義的六千人,隻是在短暫的騷亂後,便再次規整了起來。
隨著女帝一聲令下,六千甲衛中,站於前排的一千五百持槍重甲士頓時整齊邁出,手中長槍猛地向上揚起。
他們乃是重甲兵,進攻時負責撕開一切防禦,防守時負責抵禦一切攻擊。
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
這一千五百人,是慕容義專門應對某些特殊事情而準備的。
比如今日這種,皇城被大軍攻破。
隻是,今日又有些特殊,這皇城並非被大批人馬攻破,而是被一人直接一劍斬裂的。
但也不影響這一千五百重甲衝鋒。
薑婻一躍直接下了城頭。
北莽女帝既然給自己送了禮物,自是沒有不接的道理。
下了城頭的薑婻,卻是將手中長劍直接又歸了鞘,右手再次成拳,對上那一千五百率先衝殺上來的重甲兵,不退反進,大踏步前奔。
退至最後的女帝,見到這名年輕男子的瘋狂舉動後,也有驚訝不已,而後嘴角微微勾起,譏笑了一聲。
想來抗衡一千五百重甲的衝鋒,這需要多大的實力,女帝並不知道,因為目前為止,能打入皇城的,也僅有眼前的薑婻一人而已。
但當初這支軍隊形成時,拓跋菩薩曾親身試驗過。
女帝猶記得當時拓跋菩薩的話。
對上那一千五百重甲,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讓拖把菩薩那位陸地神仙境的強者都不得不認真對待,這已經足以看出這一千五百人的恐怖了。
這也就是為何當初,洛陽殺至城頭下時,她沒舍得耗光自己這六千軍士的原因。
瞬息間,那一千五百重甲與薑婻之間的距離便拉近到了五十步。
此時的薑婻拳罡已然達到了最盛,身上氣機也已徹底凝聚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