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婻剛才清晰的聽到身旁洛陽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也就是說,這唯一的一間房,她是準備和自己一起睡。
孤男寡女,她想乾嘛?
一時間,薑婻腦海中竄起無數個大大的問號。
他可不能為這個女瘋子會和黃寶妝那個小丫頭那般,對自己會有好感。
這幾天的相處,對方沒有直接向拔劍已經是天大的容忍了。
孤男寡女,同床共枕。
想屁呢!
“啊!哈?哦?!好的客官,上樓最裡間。”
狗油胡掌櫃錯愕了一刹後,才恍然回神發現眼前這容貌堪稱北莽最頂尖的女子似乎並不是與自己說笑後,才諂媚開口。
與此同時,目光又不由得投向後白衣女子身後那個背著一大堆奇奇怪怪東西的年輕男子。
隨後,他心中剛升起的那點羨慕與嫉妒便瞬間消散。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容貌竟比眼前貌美勝天仙的女子還要美上許多的俊美男子。
是的,就是男子。
眼前這男子竟然美得不可方物,但卻讓他生不出半分娘氣感,就是純粹的美與俊。
在掌櫃猥瑣的眼神中,白衣胯雙劍的洛陽率先朝著二樓走去,身背一堆隕鐵的薑婻緊隨其後,像極了富家小姐的貼身男童。
就如這間破敗的小店一般,店內拐角的樓梯也同樣破敗古朽,透著一股歲月的痕跡。
跟在洛陽身後,薑婻走過樓梯,來到二樓。
兩人一上二樓,映入眼簾便是樓道上整齊站列的六個魁梧大漢。
此時的六人,眼神齊刷刷的投向剛上樓的洛陽與薑婻,眼中儘是警惕之色。
走在前頭的洛陽麵無表情,仿佛沒看到那六人一般,徑直穿了過去,朝著最裡頭的房間便走了過去。
默默跟在身後的薑婻,在路過幾人中間時,下意識的用餘光瞥了一眼幾人。
這幾位大漢,表麵的裝束雖與尋常商卒無異,但從他們身上,薑婻感受到了沙場鐵血之氣。
“這幾人是軍人?”
感受到幾人身上的氣息後,薑婻腦海中瞬間有了判斷。
從這六人戰列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在守衛著六人最中央的那間客房,想來裡麵應該就是他們的頭。
至於這幾天守衛的房間中有誰,薑婻倒沒吃飽沒事用自己的感知去探查,畢竟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他隻是一個尋常趕路之人,並不太想平白惹事端。
嘎吱,最裡間的房門的被輕輕關上。
一進房間,薑婻宛若如釋重負一般,將背上以及腰上的所有東西全都一股腦卸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才舒暢的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感輕鬆了許多。
“屋外是那些是鐵甲騎兵。”
就在薑婻剛拆解完,一屁股坐下準備給自己倒一杯茶水時,走到窗戶邊的洛陽突然輕聲開口。
薑婻
多稀奇啊!
“那些是董卓的人。”
見薑婻沒有搭話她,於是又走近了兩步,繼續開口。
聽到董卓這個名字,薑婻渾身一滯。
“你認得?”
他微微轉頭,一雙丹鳳明眸看著眼前緩緩走近的絕美女子,
此時的洛陽美眸微微蹙,同樣看向坐於桌前的薑婻。
兩人四目相對,看不出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
“曾經北上殺拓跋菩薩時,見過幾次,這應該是他的一百親虎衛。”洛陽稍稍回憶了片刻,“一行十五人,喬裝打扮,想來是有什麼秘密任務。”
“原來。”薑婻恍然,而後臉上突然狐疑一陣,“你為何一定要殺拓跋菩薩?”
“嗯?!”
聞言,洛陽神色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薑婻的注意點會在這裡。
“這幾天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你說曾經刺殺過拓跋菩薩,以及以後還要去殺他,所以,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讓你如此恨他,一定要殺他。”薑婻頗為好奇道。
洛陽不答反“你不也要殺他?”
“我殺他是因為我殺了他兒子,斬草不除根,春風吹草生。”
“我也殺了他兒子。”
薑婻
“您看我像是傻子嗎?”
洛陽莞爾。
“我乃北莽魔頭,那拓跋菩薩作為北莽第一人,我自是與之二者隻得存一。”
“這個理由不夠充分,你並不是那種會為了所謂的狗屁宗門而不顧一切之人。”
薑婻一聽便能知道洛陽這話中的水分。
洛陽頓時沉默不語。顯然是又被薑婻說中了。
房間頓時沉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
薑婻悠悠開口“因為大秦?”
嗡!
薑婻這話一說出,洛陽嬌軀明顯顫了一下,頭也不覺彆向了窗外,不敢再去與薑婻對視。
“看來是猜中了。”薑婻抿了一口杯中算不得多好的茶水,“還惦記著那個被你踩爆頭顱的男子?”
所謂的那個被她踩爆頭顱的男子,薑婻指的便是秦始陵中,被洛陽一腳踢下龍椅的那具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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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依舊彆頭沉默,沒有認同,也沒有否定。
看著坐在對麵,一襲白衣清雅婉美的洛陽,薑婻繼續開口“他轉世了。”
“我知道。”
洛陽平靜說道。
嗯哼?!
這次卻是薑婻愣住了。
按照原著劇情的故事線。
洛陽應該還未曾見到過徐鳳年才對。
再說,此時的徐鳳年也還不曾出遊北莽。
洛陽為何會見過?
“四百年前,那個臭道士是他。”
洛陽似是看出了薑婻眼中的疑惑,於是輕聲解釋了一句。
“四百年?”薑婻恍然,“那位無名道人?觀音宗宗主?”
原本,薑婻以為洛陽口中的轉世之人是徐鳳年,心頭還不由得有些錯愕。
如今聽到洛陽的解釋,他才恍然。
“嗯。”洛陽輕點眉梢,“當年我蘇醒時,見過他一麵,他身上有他的影子,所以我知道,那臭道士就是他。”
“後來呢?”
作為一個在網絡大爆炸時代生活過二十多年的穿越者,薑婻很輕易便抓到了洛陽話語中的關鍵詞,並順著她的關鍵詞繼續將話題延續了下去。
“後來。”
說到這裡,洛陽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似是在記憶深處搜尋一般。
片刻之後。
洛陽微微抬頭,看了眼一旁興致勃勃的吃瓜聽眾薑婻。
“他逃了。”
“逃?”
“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跑了。”
薑婻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