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理會北莽女帝準備揮師南下的動作。
路過一個還算有些規模的小鎮時,薑婻總算是買上了一匹看上去品相還比較好的黑馬。
騎著黑馬的薑婻,跟在身著白衣騎白馬的洛陽身後。
洛陽倒不再像昨日那般擺出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樣。
一路走來,偶然間也願意搭理薑婻兩句,這倒讓薑婻原本枯燥乏味的行程,多了一絲解悶的趣聊。
“你為什麼總喜歡穿白衣呢?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後,你不應該穿紫金黑色鳳袍嗎?即便不穿黑也應該喜歡穿紅色的鳳袍吧,為何偏偏是白色?”
“還有,你為何總喜歡板著個臉,是裝高冷嗎?”
“又或是因為臉癱?那也不應該啊,黃寶妝那丫頭笑得挺甜的啊。”
嘶!
殺氣!
瘋女人生氣了
當薑婻黃寶妝笑的很甜那幾個字出口後,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身上籠罩起的來自於洛陽的冷冽的殺意。
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再多嗶嗶一句黃寶妝如何如何,那個瘋女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劍砍來。
“臉癱是何意思?”
就在薑婻心悸之餘,前頭傳來洛陽清冷的聲音。
“嗯?”薑婻一怔,“什麼。”
“臉癱,你方才說臉癱,是何意思,為何我從未聽過這個詞?”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原本洛陽對薑婻說話時喜歡用高高在上的“本宮”,竟慢慢變成了“我”
“臉癱?啊”,這次是我的家鄉話,意思就是麵容僵硬,沒有笑容。”
“僵硬?笑?”
洛陽小聲呢喃了一句,而後又高傲轉頭,不再搭理薑婻,繼續騎馬奔行。
翌日傍晚。
經過兩人三天兩夜,不眠不休的趕路。
兩人終於出現在了敦煌城北門的位置。
此時正值黃昏,城門處鮮有行人。
薑婻翻身下馬,正欲牽馬進城。
卻聽到身後一聲響亮馬鳴聲響起。
而後便隻白衣白馬的洛陽,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瞬間消失在城門中。
“啊?!這這這”
薑婻也是沒想到,洛陽竟以這種,直接縱馬狂奔的方式進城。
在來的路上,薑婻對洛陽說過。
如果她在北莽沒地方可去的話,可去敦煌城,他能說服敦煌城主,劃出一座掖幽庭供她居住。
對於薑婻的這個提議,洛陽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至於洛陽心中到底有沒有接受這個提議,薑婻並不清楚。
不過從目前縱馬狂奔的看,似乎是接受了。
時近傍晚,城中百姓家家戶戶皆起炊煙,街道上行人倒是不多,也無需擔心會有不長眼的路上,被洛陽一馬蹄踩死。
完全拿洛陽沒有辦法的薑婻,便也不得不被迫再次上馬,緊隨於洛陽身後。
兩人兩馬,在城北街道上疾馳的消息很快便傳入了宮城之中。
紫金宮大殿內。
身為城主的美婦高端大殿城主椅上。
在她身旁,站著的是她摯愛的侄女紅麝。
大殿下方,站著兩女一男。
男子不修邊幅,看起來邋裡邋遢的,腰間掛著一柄似乎無時無刻不在閃爍著寒芒的黝黑長劍,黑劍劍氣凜冽,一看便讓人感覺不似凡物。
兩女錯分而站。
一個站於男子右邊,嘴角總掛著嗬嗬的笑容。
另一個女子,頭戴鬥笠,手中捧著一個被布條包裹嚴密的長條,安靜站於男子左邊。
從三人的站立的位置與距離能看出。
男子與右邊那個臉上總掛著嗬嗬笑容的女子是一夥的。
而那總是嗬嗬笑的姑娘,紅麝也認識。
正是當初在陵州城北涼王府外賣醬牛肉的嗬嗬姑娘。
過去的十年間,她曾無數次陪同薑婻到著姑娘的攤前買過醬牛肉。
對這位嗬嗬姑娘,紅麝倒也熟悉。
隻是她身旁的這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男子。
紅麝卻是沒有半分影響。
不過,兩人一起進城,想來應該是那位嗬嗬姑娘的朋友。
至於另外一個頭戴鬥笠的姑娘。
紅麝可再熟悉不過了。
可不就是江湖上傳,號稱擅長指玄殺金剛的薛宋官嘛。
隻是她為何會突然進城,還點名要求見城主,其原因紅麝便不得而知了。
“三位進城都要尋我,不知所為何事。”
高坐主位的美婦,臉上掛著淡淡笑容,聲音不威而厲。
身為一城之主,她也不隻是一個長的好看,嬌滴滴的美婦人。
在需要表現出威嚴時,她城主的氣質也很是威嚴。
“城主姐姐,小子溫華,受好兄弟薑婻所托,進城共禦強敵。”
溫華淺淺的回憶了一下薑婻所教自己的話術。
薑婻說
見到小的要叫妹妹,見到老的要叫姨娘,見到長得好看的,要叫仙子。
見到上了年紀還長得好看的,那就要叫姐姐。
溫華也是不疑有它,再看到前方一大一小兩道絕色容顏時,毫不猶豫便喊出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