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醫生和護士也趕了過來,看到病人在床下被綁著,又看到兩個男人在那裡站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脖子還留著血。
“醫生,我姓裴,趕緊給他包紮一下。”裴景淮看到醫生來了之後,迅速讓醫生過來給寧之友包紮脖子上的傷口。
而醫生聽到裴景淮說了自己姓裴了之後,也沒了盤問的心思。
他雖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醫生,但是每一任看管李月的都會知道,是姓裴的將她給關起來的。
所以醫生趕緊上前給寧之友包紮好了傷口,並囑咐道這幾天千萬不能見水。
之後就將李月讓人抬上了床。
一屋子人在看過醫生的態度之後,也沒有了彆的話。
他們這棟樓,本來就跟療養院其他的正常地方不一樣。
裡麵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安排。”進來的。
裴景淮懶得再聽李月的叫罵,攔著寧之友和醫生出了房間。
“她還能活多久?”裴景淮還沒出病房,就直接當著李月的麵問向醫生,而醫生先是一愣,但很快又老實回答道“慢的話半年,快的話,不知道了。”
“還是太慢了。”裴景淮在聽完那個半年之後,直接道。
而床上被摁住的李月反應了一下,又開始了對裴景淮的破口大罵。
但很快被護士們給摁住了打了一針鎮定劑。
李月這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裴景淮和寧之友不想再這裡多呆,也不想關心李月的情況,隻留下了一句“等她死了再來通知我。”
說罷就跟寧之友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事,我沒事。”上了車的寧之友看著裴景淮的臉色,就知道還是在為自己受傷的事情自責。
“對不起,都怪我。”裴景淮心疼的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紗布,十分懊悔今天為什麼要帶他來。
寧之友看著裴景淮伸手想要觸摸他傷口的手,心裡也難受無比,她伸手握住了裴景淮的手,帶著他的手貼了到了自己的臉上。
用臉蹭了蹭他的手道“不怪你,景淮,沒人怪你。”
裴景淮知道他說的不止這件事情。
忽的,握住了裴景淮的手,將臉埋進了寧之友的手中。
寧之友愣神一瞬,溫熱的液體流到了裴景淮的掌中。
裴景淮哭了。
寧之友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抱住了裴景淮。
雖然在車裡,轉身的動作有些難受,但寧之友還是忍著難受,環抱住了裴景淮。
裴景淮靠在寧之友的懷裡,終於忍不住痛苦。
寧之友從來沒有見他哭成這個樣子過,裴景淮隻是在重複一句話“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為什麼即使是將死了還不肯給他一個好臉色。
寧之友輕聲道“不怪你,我愛你,景淮,我愛你。”
此時好像什麼安慰之於裴景淮來講都沒有用了,寧之友隻能不斷地重複著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