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迷霧越來越大,摩薩塔監獄已經被迷霧包圍,從遠處幾乎看不見它的真身,沈酒知道,時機到了。
單天從腰後麵拔出一把槍,掂了掂份量,把它遞到沈酒麵前,嘴角一斜“祝你好運。”
沈酒接過槍支,插進腰間的槍套上,乾脆利落地從黑石上跳了下去。
她回頭朝上麵的單天抬了抬手“等我信號。”
在單天深沉的目光中,沈酒的背影往前走去,最終,消失在了淺灰色的重重迷霧裡。
沒過多久,通訊器裡傳來了沈酒的聲音“監獄的門開了,有人出來了。”
沈酒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絲興奮,同時還帶著些許的緊張氣息。
這表明,她已經安全越過了監獄外麵的那些探測器,進入到了靠近監獄的內圈,能夠看到摩薩塔監獄大門打開的位置。
“你小心。他們人多嗎?”單天在這邊提醒道。
沈酒那邊沉默了十幾秒鐘後,回答道“很多。他們穿著帝國軍隊的作戰裝備,不是監獄裡的看守人員。漢斯·尼格斯!”
單天聽到沈酒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沒錯,正是尼格斯家族的長子,掌管帝國軍隊的重要人物。
突然間,沈酒發出了低沉的輕笑。
“你怎麼了?”單天不明白她為何發笑。
沈酒在那邊心情很好地說,同時,還有槍支上膛的聲音“以前我就想殺了這個喜歡玩弄人命的貴族渣滓。他自己送上門來了,我有點想拿他試試我在迷霧中的槍法。”
單天有點為這個漢斯·尼格斯感到一絲的同情,當然,隻是一瞬,漢斯·尼格斯絕對是所有貴族當中最人渣的存在,他不介意看到這種人渣去死。但是,這個時候打草驚蛇恐怕不太好。
“你是認真的?”
雖然他認為沈酒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還是多問一句。
回答他的,是一道很沉悶的子彈射出去的消音聲,他甚至還能聽到那顆子彈射入人肉裡打碎骨頭的聲音。
這個人肯定立即就死了,單天心想。
接著,沈酒的聲音再次出現了“剛解決了一個士兵。我現在可以偽裝混進去了,比想象中的容易。”
這容易嗎?
對於彆人來說,靠近監測森嚴的摩薩塔監獄,在迷霧中偷襲一個士兵而不被發現,這些事情光是想想就難以實現。
摩薩塔監獄存在上百年來,至今還沒有發生過一起成功活下來的越獄事件,也沒有任何一起成功的劫獄事件,這足以說明要從摩薩塔監獄逃出去或者闖入進去,比登天還難。
直到戰爭機器的出現,進入到這裡,跟拜訪某個貴族的客廳一樣。
這就是上層的人懼怕戰爭機器的原因。
無法掌控,就會變成一種危險的隱患。
單天想起了他們把斯嘉麗之死嫁禍給雙海,這些年來,雙海都活在悔恨和愧疚的陰影中無法自拔,他悲憤的不是因為自己背負了斯嘉麗之死的罪過,而是當他想明白其中的緣由後,他不禁內心瑟瑟發抖,斯嘉麗是因他而死的嗎?
如果最後真相揭露出來,是帝國為了針對和鏟除戰爭機器,讓斯嘉麗賠上了性命的話,雙海會更加生不如死。
在真相沒有出來前,每一分、每一秒所受的內心煎熬都是無比漫長。
也正因為此,在找尋真相的道路上,雙海的內心無數次痛苦掙紮,被懷疑和不確定性日夜折磨著。
幸好,他們遇到了沈酒。
僅從單天的立場來說,他承認,自己對沈酒心動了,可以說是一見鐘情。他從雙海的記憶裡了解到了這個強大無比的女人,她的魅力簡直就像一劑毒藥,讓他無法控製想要獲取她芳心的念頭。
當然,他也明白,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越是得不到,越是充滿誘惑。
“單天,你不能這麼想。”
雙海的聲音出來了,帶著一種大家長式的警告。
單天嬉皮笑臉道“兄弟,現在是我掌控這具身體,請你彆亂出聲好嗎?被她聽到就不好了。”
“沈酒是我的夥伴。你不能對她動歪心思。”雙海再次警告。
“好了好了,她已經知道我對她不懷好意了。”單天像安慰生氣的朋友一樣,敷衍地說道。
雙海憂鬱又深沉地說道“我屬於斯嘉麗,你懂的。”
說這句話時,他覺得有一些彆扭和不好意思,自己的身體和心都屬於斯嘉麗,想到單天要拿他的身體對沈酒做男女之間的那種事,雙海簡直要氣瘋了。但是他的精神力比單天要弱一些,無法把大腦的掌控權完全奪回來。
兩人在同一具身體裡的爭執,通過通訊器裡傳到了沈酒的耳朵裡。
“你們在說我的什麼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