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來到了這棟古堡外褐色石頭堆積起來的外圍,外麵是一片林子裡,爬上山坡,就可以看見遠處的藍色海麵了。
現在是清晨,海麵上還沒有出海打漁的漁船,海麵上風平浪靜,一片祥和。
事實上,附近的漁民什麼時候出去打漁,也要去聖所裡算日子,目的是為了尋求海神的庇護。歐米伽人延續著這種古老的求神祈福的方式。
歐米伽人是和平主義者,他們不喜歡戰爭,過得與世無爭。
他們也很少參與到星際間的戰爭中去,除了為了保護自己星球的和平,他們才會拿起武器保護自己的星球和家人。在星際聯邦每一次關於戰爭的投票中,他們的代表都選擇呼籲停止戰爭,用協商的方式來取代戰火。
沈酒覺得,這顯得有些天真可笑,敵人可不會認為你們不喜歡戰爭而不對你們下手,戰火沒有燒到歐米伽星球的原因,是因為這裡無利可圖。
除了海水,就是海水。
沈酒對這顆遙遠的星球沒有什麼印象,一顆被忽視在星際邊緣的海洋星球,僅此而已。哦,她還知道了這裡的人們生活方式非常古老,很少使用高科技,比起他們心目中的人魚海神,科學科技離他們的生活很遙遠。
沈酒在林子裡獨自散步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個古怪的夢,自己怎麼會夢到埃爾伍德發生那種關係呢?
夢裡的埃爾伍德看起來貪婪又邪惡,他盯著她的肚子,仿佛是為了得到他想要的優種子嗣,變成了被欲望和野心吞噬的狂獸。
打住!
不要再想下去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異響,是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闖入了這裡,草叢裡發出身體擦過那些葉子的聲音。
沈酒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轉過身去,將樹枝頂在了愛迪萊德的胸口。
愛迪萊德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態,低頭看了眼胸口那根尖銳的樹枝,如果是敵人的話,它很可能就穿透了胸膛。
升起的陽光穿過頭頂的樹枝間,投射下無數片金色的光斑,愛迪萊德那張過分俊美的臉龐,在這些迷離優美的光影交錯中,顯得更像是一位隱居在人世之外的山神降臨了人間。
他銀色的短發,在五彩斑斕的光影中,簡直是過分的耀眼。
愛迪萊德笑了笑,過分英俊的笑容突現出湛藍的眼眸,“來說說你今天做的夢吧。”
沈酒把手裡的樹枝丟到一邊,“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說說看。”
愛迪萊德走到她身邊,牽住她的手,兩人往更高處的山坡上走去,那裡有一塊平地,可以俯瞰更寬廣的海域。
“我想,那個克隆人落到了埃爾伍德的手裡。”沈酒說,“我做的那個夢會不會是克隆人的情緒傳遞到我的神經中?有過這種先例嗎,克隆人和本體之間會有相互感應的情況?”
“這個問題最好是谘詢一下約翰森博士。”愛迪萊德專注地看著沈酒的眼睛,“你認為埃爾伍德對你的克隆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不好”這個詞,已經是很委婉的程度了。
“我早就該毀了她。”
是的,殺了那個克隆人才對,她不應該存在。
沈酒用力甩開愛迪萊德的手,這份憤怒不知是氣自己愚蠢的仁慈,還是歸罪到其他人上,“埃爾伍德一定是看見了我擁有不死之身的能力,他要在克隆人身上做某種實驗,他想……培育出一個優良強大的後代。這是他夢裡告訴我的。”
沈酒用厭惡的口氣指責埃爾伍德,令愛迪萊德受到了情感上的波及,感受到了沈酒間接對他產生的厭惡。
愛迪萊德想要挽回一點什麼,至少為埃爾伍德做出辯護,解釋道“埃爾伍德不會這麼做的。他有很嚴重的潔癖,他厭惡陌生人的接近,更不會去觸碰……”
正在他想找一個合適的詞說出來時,沈酒冷不丁地笑了下“你是想說他不會去睡一個身份不堪的克隆人,在她體內埋下自己的基因。是這個意思嗎?”
愛迪萊德挑了挑眉頭“據我所知,他碰過的女人隻有斯嘉麗和凱特這對姐妹。並且,與凱特之間也很少進行床事,每次結合也是為了子嗣而例行公事。”
沈酒表情淡了下來,她有些被愛迪萊德說服了,“你覺得他不會嗎?”
看見她頭頂上落下來一片樹葉,愛迪萊德走過去,抬起手輕輕把樹葉從她頭發上摘下來,“埃爾伍德的基因存在缺陷,他很難擁有自己的子嗣。斯嘉麗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我保證,凱特肚子裡的孩子絕對是他的。所以,我不認為他會傷害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做你夢裡看到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那種瘋狂舉動。”
沈酒對這種和愛迪萊德之間除了做愛以外的溫情時刻,不是很適應,她從他麵前退後半步,“你既然這麼了解你哥哥,你認為他在醞釀著什麼計劃,打算怎麼對付我們?”
隨著話音落下,旁邊的林子裡穿過一陣風,發出簌簌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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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酒留意到愛迪萊德湛藍的眼眸黯淡了下來,哪怕是走出了樹蔭的遮擋,他的眼裡也是一片藍色的憂傷。
愛迪萊德走到了山頂的平地上,目光眺望向遠處淺藍色的海平麵,嗓音沙啞帶著低沉的落寞“他現在一定非常憎恨我拋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