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山出了滅門慘案,一百八十三人慘遭毒手,從遠處望去,雲霧染成了血霧,血水從山頂流至山腳。
掌教謝通天號稱是康州排名前十的高手,無極境中期,依舊難逃魔爪,被砍掉耳鼻舌頭和四肢,削成了人棍,前去拜訪的老友發現時,心脈未斷,尚能像蛆蟲拱動,眼眸儘是恐懼神色,似乎遇到了惡鬼,最後活活流血而死。
那天下午,從武功山跑出三十九名女子,大多是年輕俏麗的少女,偶有姿色不俗的少婦,她們神情木納,衣衫不整,手腕和腳腕都有鐵鏈束縛過的血痕,包裹裡裡揣有金銀,細細一問,都是近些年來離奇失蹤的美人,遭到武功山門人綁架,俘至山中,以便那些禽獸發泄獸欲,那些金銀,是武功山搜刮來的財富,一名少年命令她們帶走。
不止武功山,當天深夜,另外一家地頭蛇四海幫也遭遇血洗,全幫上下同樣死得一乾二淨,囚禁的幾十名女子被救出,無數金銀財寶放在大廳。
一天之內,兩家幫派滅門,黑白兩道人人自危,害怕明天禍事來到自己頭上,掌教召集到一處,緊急商議對策,決定先下手為強,各門分彆出動幾名高手,前去剿殺那名出手歹毒的少年。
夜幕之下,細雨聲敲打出舒緩心神的安魂曲。
小傘坐在河邊,用粗布包紮著肩頭傷口,由於隻有一條左臂,包起來較為吃力,牙齒和手指並用,打成死結。
他在鎮魂關時,衝陣最凶,負傷最多,最喜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若不是老孟攔著,十條命都不夠死,如今吸收了白虎鼎,成為半隻腿跨入逍遙境的宗師,依舊不改初心,凶猛的一塌糊塗。
骨子裡的放肆,怎能收的住。
小傘正要清理小腹傷口,耳朵一動,攥住刀柄。
淅淅瀝瀝的雨中,藏有腳步聲。
“不要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
身後傳來女子聲音。
小傘回過頭,見到了一名二十左右的女子,相貌清甜可人,一雙眸子魅惑眾生。
一襲杏黃薄衫讓雨水浸透後,凸顯出碩果累累。
大,很大,堪比南部盛產的胥耶。
走起路來跌宕起伏。
女子將雙手負在身後,更顯得波瀾壯闊,發出媲美泉水叮咚的清脆聲音,“我叫魏漾,蕩漾的漾。”
小傘目不轉睛盯著她,幾年來的戎馬生涯,使他對女子和稚童都生有提防之心,手指不肯離開刀柄,沉聲道“我不認識你。”
魏漾笑起來像是盛開的杜鵑花,含蓄中不失俏麗,“見了麵不就認識了嗎?”
小傘冷聲道“你是來為武功山和四海幫報仇的?”
魏漾輕輕一笑,搖晃著嬌軀,“那些人畜不如的東西,配嗎?我隻是覺得你很熟悉,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傘冷漠問道“你也是聖族的人?”
魏漾笑而不語,望著小傘肩頭滲出的黑色血水,伸出脖子,用力吸了幾下,陶醉道“你的血好香,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小傘二話不說,金刀出鞘,一刀斬去。
刀芒正中搖搖欲墜的胥耶。
沒有傳來臆想之中的慘叫,之前魏漾所在的地方,隻有一團虛影化為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