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稍安勿躁!”青雲炸毛了,杜淳安趕緊過來勸說他。
“不可理喻!”
將軍憋紅了臉,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他們失算了,隻想著接四皇子回邊關,忘記了新皇駕崩的事沒有傳出來。
嫌杜淳安礙事,青雲一把推開他,指著他們喊:“你才不可理喻,你說你們元帥忠心耿耿他就忠心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們元帥心裡想什麼?
本官都不知道四皇子在齊山,你們倒是消息靈通,連他什麼時候來的齊山一清二楚,本官有理由懷疑,你們跟四皇子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今個兒不把話說清楚了,你們一個也彆想離開衙門。”
論胡攪蠻纏,倒打一耙,青雲是把好手。當然,白彥衡也不差,甩鍋甩得非常利落。
“你……”
副將氣得又瞪眼,心眼小,腦子轉不開,想找茬一時半會找不出來。
將軍深吸一口氣,冷靜冷靜才說:“四皇子的事姑且不說,齊山十多年被十八寨的土匪掌控,官府多次剿匪都找不到土匪老窩,曆年來上任的縣令都死在土匪手裡,你是怎麼在齊山站穩腳跟的?”
這話問的,巴不得青雲死了。
青雲震驚得瞪大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就是氣得冒煙,抖著手指,指著那將軍,看向白彥衡杜淳安他們。
“哎,你們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你什麼意思?曆來上任的縣令死了,所以我該死,我沒死還是我錯了?”
將軍:“……”
他不是這個意思!
可他剛說的話,容易誤會,聽著就是這個意思。
副將:“……”
他也覺著將軍就是這個意思。
事情的發展好像有點詭異啊!
“照你這麼說,你是邊關的將士,每次打仗死了那麼多的人,你為什麼沒死?你為什麼活下來了?你解釋解釋。”青雲抬抬手,示意他解釋清楚。
白彥衡握拳抵嘴,掩蓋唇上的笑意。
杜淳安背過身子去,肩膀抽抽個不停。
陸明陽懷恩他們同時拿起案卷豎起來看,剛好可以擋住臉。
將軍沉默不語。
副將及將士們一邊同情將軍的遭遇,一邊也想聽聽他怎麼說,順便取取經驗,下次上戰場說不定也可以活下來。
青雲冷哼,“將軍解釋不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還活著。因為我爹有錢,這世上就沒有銀子辦不到的事。我拿銀子開路,請來了江湖上絕頂高手,隻要他們保護我安全,銀子不是問題。
土匪都是烏合之眾,真正的高手一個沒有,他們仗的無非是人多。我花銀子招兵買馬,養了五千的兵馬,請高手訓練,土匪就是來攻打縣城,老子也不怕。”
一句話,就是銀子多。
將軍:“……”
青雲的話,讓他無話可說。
“曆來上任的縣令死了,隻能怪他們出身不好,沒有一個有錢的爹。”
所以她拚爹成了人生贏家,不服,憋著。
可憐上官震華啥也沒乾,就替青雲背鍋。當然,他有銀子是真的。
青雲耷拉著眼皮子,無精打采的,厭煩地揮手,“滾滾滾,沒見府裡有喪事,將軍如果不是來吊喪,麻溜的滾,看著你們就煩!”
被轟出衙門的將軍一行人,扭頭看到隔壁上官府屋簷下掛著的白燈籠,上官青雲的表妹死了,上官家還能給她辦喪事,四皇子死了.一行人憂心忡忡的回了客棧。
在客棧喝了杯茶,將軍突然反應過來,他們又被上官青雲糊弄了。他們去衙門找上官青雲問罪的,結果差點讓元帥沾上造反的名頭。
副將琢磨來琢磨去,腦子快要轉暈了,“將軍,你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誰知道呢!真的假的有何關係,都是他們自己說的。你沒看出來嗎?上官青雲此人非常狡猾,一句實話都沒有,心狠手辣,從四皇子這事就可以看出,還將罪名按在元帥頭上,此人非常危險。”
將軍有點忌憚他了。
“常聽人說,文人的心眼比蜂窩還多,文人的嘴,比刀子還鋒利,我算是見識到了。將軍,那接下來怎麼辦?四皇子死了,怎麼跟元帥交代?齊山還要待嗎?”副將道。
“既然來了齊山,土匪為禍鄉民的事也要解決,正好看看上官青雲是不是他說的那樣。四皇子的事總要有個交代。”
很多事情,副將不清楚。元帥交代過他,到了齊山一定要查查,十八寨怎麼回事,這麼多年失去了聯絡。
還有落蒙山,落蒙山也突然失去聯絡了,這些都是在齊山縣令上任之後發生的,上官青雲是頭一個懷疑的目標。
再說四皇子的事,需要一個替死鬼,承擔元帥的怒火,上官青雲在合適不過了。
副將聽到要去剿匪,糾結了下問:“我們帶來的人馬不多,隻有一百號人,要不要跟衙門調一撥兵馬,上官青雲不是說他養了五千的人,正好看看他的人怎麼樣。”
將軍一言難儘的看他,他都不知道副將是個憨憨,這麼多年活下來走了狗屎運。
“再說吧!”
將軍他們一走,青雲白彥衡杜淳安三人去了書房。
“大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新皇駕崩了?”
杜純安憋了一天一夜了,早就憋不住了,一直沒有機會問。從刑場突然殺了四皇子,到白彥衡拿出來的那些證據,一環套一環的,要不是他機靈,早就露餡了。
“也就早兩天,就那天在刑場收到的情報。”青雲道。
杜淳安細想了那天的事,還有衙門看到的飛毛腿,那就怪不得了。
“這事怎麼解決?四皇子死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杜淳安愁死了。
“元帥要四皇子乾什麼?新帝駕崩宮裡還有其他小皇子,朝中大臣再在扶持一個小皇帝,四皇子弑父殺弟,朝中大臣還是百姓難以接受他。”
以元帥的智慧,不可能要一個廢棄的棋子,杜淳安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