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兩家家主憋屈得要吐血,北地丟失的鍋,原計劃甩給蔣家韓家。一個淮州才多大的地方,養不下如此多的大軍,更不需要這麼多的世家。
都怪那些不爭氣的不屑子孫,怎會如此沒用。
你要逃命要算計他,做了就要做得徹底,手段要乾淨利落,不要給人留下把柄。說多少次了,沒有那個心計跟手段,不要動手,人沒除掉還給人留下證據。
不指望他們為家族做貢獻,對他們沒有彆的要求,不要給家族添亂,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平庸而不自知,儘乾些拖家族後腿的事,要他們何用!
等渡過此次危機,家裡族的廢物,該發配的發配,該掃地出門的全部掃出去,浪費家族的資源不說,還拖家族的後腿,有他們在,家族早晚被他們拖死。
“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再來追究責任沒有任何的用。”見雲家主被將了一軍,沉默半天的羅家主無奈替他解圍。
兩家私下已經結盟,雲家好不了,羅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蔣家主韓家主兩人齊齊冷哼一聲,臨到他們蔣家韓家就要追究責任,事關他們雲家羅家成了追究責任沒有用,當他們是傻子。
雲家主羅家主好似沒聽見他們兩人的冷哼,神色自若,,沒有一絲的起伏。
“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一犯,付出的就是血的代價。能不能承受如此大的代價,想必在場的將軍更能深有體會。”
不刺一句,蔣家主心裡不痛快。
不少將軍若有所思,越琢磨越覺得蔣家主說得在理。
肅舟城戰事爆發,那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戰事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快得所有人反應不及。
再說了,蔣家韓家幾十萬大軍,抵禦叛軍,全軍覆滅,包括將軍跟府台,付出如此大的犧牲,蔣家韓家不也默默承受了。
發生如此不幸的事,能怪蔣家韓家嗎?至少他們沒有棄城而逃,還以身殉城了。
可雲家羅家就不一樣了。
明明知道肅舟戰事,叛軍凶殘且野心勃勃,卻將消息隱瞞得死死的,等到叛軍全麵發動戰事,打他們措手不及。
他們沒有打嗎?
他們打了,犧牲的大軍不知道有多少萬人,要不是他們在前線死死抵擋,北地能拖延那麼久才被叛軍攻占嗎?
安穩呆在泰陽的世家,知道他們在拿命拚嗎?體會過他們看著身邊的將士,每天再減少的那種痛死到麻木的感覺嗎?
他們的安逸,都是他們拿人命填的,他們知道這個窟窿有多大嗎?
當他們願意撤退嗎?不撤退,人都要死光了!
明明有些犧牲不必要的,雲家羅家隻要通知他們一聲,他們肯定事先做好準備,該警戒的警戒,該防禦的防禦,何至於被叛軍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奔?
犧牲了這麼多的人,雲家羅家不反省一下自身的錯誤,卻將無辜的死人拉下水……
還是為了守城犧牲的功臣……
將軍們越想越是心寒!
要不是他們兩家隱瞞消息,他們能敗得這麼徹底嗎?雲家羅家沒有責任嗎?
為自己的失敗找到原因,將軍們背負的負罪感頓時消下去大半,北地丟失,罪魁禍首就是他們兩家。
將軍們看他們的目光隱隱不快,雲家主羅家主眼底閃過冷光卻沒再雄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越是解釋,外人會認為他們心虛而開脫,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雲家主的下場,讓羅家主不敢隨意在甩鍋了,都說武夫心直口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蔣家主可能是個異類,刀子一插一個準。
羅家主不敢讓蔣家主開口,誰知道他接下來會說出什麼來。
“所以我們要吸取教訓,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北地再也承擔不起。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你們都清楚,叛軍兵臨城下,袁紹興也在虎視眈眈,在座的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北地如今的絕境,讓眾人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日日提心吊膽,擔心北地不保,擔心他們的小命不保。
總之揪心的後悔。
後悔沒在叛軍剛出頭的時候,不惜一切也要剿滅他們,斬草除根,就沒有後來這麼多的災難。
這兩個狗東西,哪個是善茬?打又打不過,罵對他們來說,更是不痛不癢。
他們要是有辦法,哪裡還會打敗仗,更不會坐在這裡了。
眾將軍的沉默,看得雲家主羅家主心肌梗塞,氣都不順暢了。要是條件容許,這些人他都想殺了,養他們有什麼用,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個也指望不上。
廢物!
雲家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掃過一圈,最後還是落在了蔣家主身上。
蔣家主察覺到他的目光,頓時拔高了警惕,不知道這老狗又要使什麼壞。
“提起北地最會打仗的家族,三歲小娃都知道,蔣家曆代將才最出色。事關北地生死存亡,蔣家主,希望你能摒棄前嫌,暫時將私人恩怨放下,同心協力拯救北地於水火,老夫替北地的百姓們感謝你。”
話落,雲家主起身朝著蔣家主方向鞠躬行禮,沒等蔣家主開口,繼續道:
“對於現在的北地,你有什麼看法儘管說,眼下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大家合計合計,商討最好的方案。”
雲家主時刻不忘給蔣家主上綱上線,撕不撕破臉,就那麼回事,兩家關係如何,眾人都清楚,也就是麵子上看著好看而已。
一有機會,該踩的時候,死命踩下去,永不翻身的那種。要比臉皮厚,誰也不輸誰。
給蔣家挖坑,他樂意之至。
去,蔣家就是炮灰,不去,蔣家是北地的罪人。怎麼選擇,下場都不會太好。
蔣家主:“……”
蔣家主目光涼涼的掃了眼他,壓下心中的殺意,這個狗東西,殺人誅心說的就是他。
狗東西,他多大的臉麵?還替北地的百姓感謝他。
蔣家軍要是出戰,不用他說,也是為了北地的百姓,何須他的感謝。
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就他一個好人,心係北地百姓的安危,其他人都是罔顧百姓死活的惡人。